知道了她是女人,侍女們做事就方便多了。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服,有一個侍女發現她袖腕中藏著一把匕首。沒有多想扔在了床邊。
然後給她換上了準備好的花魁專屬的,薄如蟬翼的潔白紗衣。
之後,她的頭髮被開啟,束成了精緻的髮髻。臉上被塗抹好胭脂水粉。
做完這一切,小侍女看了一下陳詞,不禁感嘆:“好美呀!”
陳詞閉著眸子昏昏沉沉,捲翹的睫毛翹著,面板白皙的接近透明,鼻子小巧可愛,小嘴嫣紅,烏黑的髮絲柔順在背後,白色紗衣包裹著玲瓏的身段。
她此刻美得讓人心驚。像一個乖巧安靜的睡美人。
一般姑娘被扮上花魁裝扮後,都要去西亭的船上跳舞。
侍女把她拉了起來,陳詞睜開朦朧的眼睛忽然哼哼唧唧著四處找東西,嘴裡呢喃著:“匕首,阿景給我的匕首呢。”
有個小侍女立刻明白了過來,拿過床邊的那把問:“是它麼?”
陳詞見到,抬手奪了過去,下意識藏在自己的袖腕中。
侍女見狀,要去搶,陳詞四處躲,動靜很大,掙扎的也厲害。侍女終是做罷,想著只是跳個舞,應該沒什麼事。於是她們便攙扶著陳詞去往西亭。
西廂房,紅鳶費勁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這裡,她揚手拍著門,同時大聲喊著話:“洛浮生,你出來!”
“洛浮生,你出來呀!”
“你是不是怕了。”說著她抬起腿憤憤的踹了一腳門。
彼時,洛浮生剛和範昱在西亭交談完,洛浮生一如既往的向範昱彙報著盛執景的近況。
說完後,洛浮生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的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範昱目光微眯,洛浮生一直給他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當初他在北俞剛發起起義,便遇到了洛浮生。
那人倒是真有領軍才能,在與凌國對抗的無數場戰役,都獻出了良策。他不做軍師,不要頭銜。只是單純的出謀劃策。
洛浮生這個人不可控,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遠見。就像那一天,洛浮生突然告訴他:“你要提防盛執景,日後你們二人會兵戎相向。”
那時範昱連盛執景是誰都不知道,有些不以為意,後來隔了沒多久,南俞殺出一匹黑馬,南俞霸王橫空出世,他才後知後覺理解了洛浮生的話。
盛執景這個人,確實是日後統一天下的一大隱患。
西亭四處喧囂,範昱站在石亭處,這時有隨從上來遞上來一件披風。他想現在事情基本處理好,需要離開了。
收回目光,他接過,繫上披風轉過身,剛走了幾步。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兩聲鼓掌叫好聲,伴隨著一兩聲吆喝:“今日可真是幸運,竟有花魁跳舞。”
他頓了下腳步,轉過身,打著好奇的心理,往那湖面上掃了一眼。
夜色四下籠罩,一艘有三層高的富麗堂皇的船隻,緩緩駛來。
有五彩的燈籠掛在船身,五顏六色的燈火打在一片漆黑的湖面上,像是春夜裡百花齊放一樣絢麗奪目。
那艘船的最高處,有一個專門供姑娘跳舞的圓形舞臺。
有一個身形曼妙的白衣女子,被一群侍女簇擁著上了舞臺。之後侍女離開,便只留她一人。
緊跟著,有管絃絲竹的聲音合著風聲傳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準備看女子起舞。
範昱並沒有想多留,收回了目光,剛準備抬腳離開,忽而又聽到周圍的人開始謾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