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陳詞垂著眸子,淡聲說,“倒是聽別人提起過。”
“哦?”範昱笑,“別人怎麼說?”
“都是一些恭維的話。”陳詞實話實說。
聞言,範昱哼笑出聲,他目光在陳詞身上打量,越發覺得面前這個小生有點意思,倒是一點兒都不怕得罪他。
陳詞剛剛去翻看了下游戲攻略,發現範昱在北俞剛剛吃了一場敗仗,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她不知道範昱來怡紅樓具體幹什麼,但是大概能猜出他應該是來這裡來見什麼重要的人。
正想著,忽然耳邊又想起了腳步聲,石梯之上又上來了一人,一身綠袍。
不遠處天邊泛著微光,四處光線有些昏暗,但是當那人的模樣出現在陳詞的眼前時,她瞳孔倏的一下收緊了。
當初剛落入怡紅樓時,她差點被這個人強迫,那時還將他狠狠揍了一頓,才脫身的。
她頭皮發麻,在那人還沒主注意到她時,立刻轉了身子,“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抬腿就走,範昱第一次碰見這種人,不懼怕他的權勢,敢在他跟前耍小聰明,也敢決絕的告辭。
說不上討厭,倒是有幾分欣賞的意味。
陳詞剛走了兩步,忽然聽身後範昱叫住了她:“不知這位小生叫什麼?”
陳詞腳步頓住,沒有回頭,她想了一會兒,說了兩個字:“司言。”
說完,不敢耽擱,立刻離開。
紅鳶稍怔愣片刻,疑惑她為什麼說一個假名字,後來想想覺得她應該不像麻煩吧。
見陳詞離開,紅鳶忙轉身對身後的兩人說:“昱王殿下,周大人,抱歉打擾了,有什麼需要和服務不周的地方,您們可以告訴下人,我先去忙了。”
範昱點了個頭,倒是沒有為難。
見狀,紅鳶也轉身離開。
剛剛來的周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隨著範昱的目光,望向不遠處前後腳離開的人,不明所以的說道:“我是錯過了什麼精彩的事嗎?”
“倒談不上精彩。”範昱想到了司言,微挑了下眉,“就是遇見個有意思的人。”
說完,他轉身,坐回到石凳上。
周池也收回了目光,見範昱臉色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似乎是不想談論剛才那個小插曲。
他立刻識趣的,來到石桌旁,坐在了範昱的對面,問道:“昱王殿下,可是為笠陽之事煩憂。”
範昱面色很沉,沒有拐彎抹角:“笠陽戰敗,現如今全部將士退到青山關之內,士氣嚴重受挫。一直窩在青山關之內,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聽說殿下,此戰對線的是秦川。”周池說,“此人師從墨涵,十分擅長用兵。”
說完周池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前幾天聽說,墨涵親自率兵去了南俞。”
“現如今南俞由墨涵親自攻打盛執景,北俞由秦川嚴防死守。他們這師徒二人,倒是很會為凌朝賣力。”範昱冷聲嘲笑。
範昱斂了臉上的嘲笑,拉回了正題:“我此次前來南俞,需要你手下的兵力增援。同時來見一個人。”
周池雙手抱拳道:“殿下需要多少兵力盡管調配就是。”
範昱笑,抬眼看他,見周池眼底之下一片烏青,儼然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他拍了拍周池的肩膀:“周兄弟,現如今亂世當頭,你的心思要少放在女人身上。”
“殿下可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周池笑著調侃,“我這人不像殿下一樣有什麼天下抱負,只要美人在懷就好。”
範昱深知周池的脾性,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