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盛執景素來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無論是身體還是身邊的物件,這是軍營中每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兒。
可是現在,他居然讓陳詞騎他的坐騎。
這話讓陳詞蹙了下眉,她非常不愛聽,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莫軒道:“這個人?你盛大哥都讓我騎了,小屁孩你怎麼這麼事兒,關你什麼事呀。”
“你......”莫軒咬牙,指著她。
他沒說出來什麼,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他事多,其實他就是氣不過盛大哥這麼看重他。
陳詞瞪了他一眼,手中勒緊馬韁繩,架著馬轉身,只留一個扭來扭去的馬屁股給他。
“小軒。”盛執景走到莫軒身邊,拍著莫軒的肩膀輕聲道,“不要總是針對她。”
“她很善良,可能有時會開些玩笑,逗你玩兒。你不招惹她,她不會找你麻煩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不是那種總找人麻煩的人,對嗎?”
聞言,莫軒心裡堵得難受,又委屈,又憋屈。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心裡那股子傲氣倔強,讓他此刻只能低著頭,悶聲說不出一句話。
平復了一會兒,正想抬頭說“好”,還未開口,不遠處便傳來一陣凌亂的噠噠馬蹄聲,伴隨著陳詞的驚叫。
當他抬頭,循聲望去時,只覺眼前一道人影晃過,再一眨眼,身邊哪還有盛執景的身影,那人矯健的身影已經奔向不遠處發狂的的駿馬。
縱身一躍,翻身上馬,把陳詞圈在懷中,修長的手指覆蓋住她的,迅速勒住了馬韁繩。
發狂的駿馬高高揚起了前蹄,向下墜的失重感傳來,可是此刻陳詞並沒有多害怕,因為她的身後,靠著一個結實的胸膛。
那人的胸膛溫熱寬厚充滿安全感,心臟一下一下的震動,就像她的一樣。
追光載著兩人,繞著校兵場,瘋了一樣跑了幾圈後,終於平息了下來。
當她被盛執景抱著下馬的時候,耳邊彷彿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緊跟著鼻息之間便是他周身清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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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追光突然發瘋,陳詞想著騎馬行軍的希望破滅了,無論怎麼討好,盛執景都不答應。
於是,陳詞在萬眾矚目的眼光中,坐進了晃晃悠悠的轎子中,晃了兩日,行軍路程距離逢萊越來越近。她懷中抱著小奶貓,整日昏昏欲睡。
此刻眼皮越來越重,又昏睡了過去。
夜色籠罩而至,大軍隨之停下休整。
睡夢中她冷的打哆嗦,後來在夢中她看到了一個大太陽,金光閃閃,那溫度太暖了,不自覺的她靠了過去。
陳詞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她還以為眼睛瞎了,心中不免一跳,抬手在眼前胡亂一晃。
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溫熱的感覺。伴隨著一道悶哼。
聲線磁性,熟悉。
“盛執景?”陳詞不確定的試探問道。
“嗯。”淡淡的一聲回應,一如以往的淡漠風格。
陳詞眼睛眨了眨,手撐著下面就要起身,觸手感覺一片溫熱。她狐疑了下,又摸了兩把。
結果,漆黑寂靜的空氣中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聲音來自她的上方:“別瞎摸。”
怔愣片刻後。
陳詞忽然意識到什麼,感覺臉頰蹭的一下熱了起來,幸虧現在四周一片漆黑,盛執景看不見她的模樣。
她手不敢亂動了,因為她現在就躺在他的大腿上,被他抱在懷裡。
空氣沉默了片刻,陳詞感覺到,他的手掌託著她的後背,沒一會兒她就被扶了起來。這段過程,真是如坐針氈,一動不敢動。
得到釋放,她立刻坐了起來,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