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陳詞張了張嘴,腦子沒過,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話,聲音有些略微的抖。
陳詞覺得經過昨日那個吻,再面對他時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心臟一直砰砰跳。
剛剛她還在鏡子旁回味他的吻,不知道自己一臉花痴陶醉的樣子,有沒有被看了去。
真是......太丟人了!
盛執景挑了一下眉,勾唇笑了,走進她,抬手將她垂在臉頰一側的烏黑髮絲撩起,掖到了耳朵後面,動作輕柔讓陳詞的心跳漏了一啪。
他垂下頭,看著她,低笑道:“你看看外面的大太陽,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睡到太陽曬屁股的某人,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盛執景低著頭,從他的角度,看到面前的女孩垂著腦袋,看不見臉上的情緒,但是卻能看到泛紅的小巧耳廓。
他勾唇輕輕笑了,目光順著往下,注意到她手中的檀木梳子,視線回到披在肩頭的柔順長髮。
“梳頭?”他問。
陳詞頓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盛執景已經抬起手,從她手中拿過了檀木梳子。
他沒說話,扶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身體輕輕轉了過去,然後按到了銅鏡旁的凳子上。
陳詞從鏡子中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撩起了她的長髮。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他是要給她梳頭,陳詞感到一絲絲的意外。
盛執景微微低著頭,眼眸因為注意著她的頭髮,淡淡的垂下,形成一道很好看的弧線。
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髮絲,檀木梳子在他手中被輕輕握著。
動作很輕柔,很小心,一點一點的給她疏通背後有些繚亂的發。
屋外陽光明媚,屋內溫度適宜,空氣安靜的緩緩流動,彷彿一對恩愛的人,站在銅鏡前,男人在溫柔的給女人梳頭。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意味。
陳詞覺得心間像是在被一個溫柔的人撫摸,那個人細緻輕柔,溫潤無聲。
抬眸望向銅鏡中,盛執景頭頂的上方,那裡若隱若現的紅心,卻仍是沒有一絲變化。
陳詞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紮了一下有些疼。
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所有的溫柔讓她茫然。
她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的溫柔,他的吻,他的眼眸,就像老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浮現。
這是喜歡吧,他是喜歡她的吧,這樣的喜歡是真實的吧。可是為什麼那個紅心旁邊的數字沒有一絲變化。
難道真的像有人說過的,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就變成了傻子。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盛執景,所以變得痴傻錯把他的溫柔善良當成喜歡。
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樣,那這份溫柔他還會給別的女人,他還會吻別的女人,和別人娶妻生子共度一生。
陳詞覺得自己身體中有一塊兒,彷彿被狠狠撕扯著,有些酸,有些疼。她忽然有些嫉妒那個還沒有存在的女人。
她覺得自己眼眶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熱了起來,有些溼潤,下意識的低頭不想讓他看到。
只是
“斯——”
頭髮扯住了頭皮,陳詞被迫仰起頭,吃痛一聲。
因為她低頭的動作太過突然,盛執景當下沒有反應過來,檀木梳子卡在頭髮上,頭皮被用力的拉扯了一下。
有幾根髮絲,從他修長的手指間劃過。
盛執景眼睫一顫,一縷髮絲沿著他的指尖,兩人身體之間的縫隙,飄飄悠悠的落到地面。
他的瞳孔倏得一下收緊,立刻抬起手把檀木梳子取下來,彎下腰,眉間蹙得很緊:“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