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防死守的牢房,而有人卻這麼明目張膽的走了進來,迷暈了所有計程車兵,直接拿了鑰匙開啟牢門將人毒死。
盛執景沉默著,周身的冷氣壓讓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蹲下身子,視線沿著高燕的周身仔仔細細查探,目光瞥向四周,捆綁著高燕的繩子已經被鬆開了散在地上,封嘴用的布條也被拔了出來,隨意扔在一邊。
陳詞也自然而然跟著他蹲了下去,探出手去翻了一下高燕的眼睛,手背不小心觸碰到高燕嘴角流出的血,察覺後準備拿出東西擦拭。
手背卻無意識的湊到鼻尖聞了聞,這是一個陳詞的一個小習慣,總喜歡下意識的嗅一下味道。
只是這次嗅到味道後,她卻頓了好半晌,略微皺了一下眉,抬眼看向身邊的盛執景。
“這個味道?”
盛執景側過頭,看到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沒想那麼多,自然的拉過來湊近到自己鼻側。
一股濃重的酒香味兒夾雜著女孩子手指間的莫名香氣縈繞在鼻端。陳詞的手柔弱無骨,纖細的手指白皙如蔥白,手背上蹭著一抹暗紅的顏色,紅白相應,有些扎眼。
忽然間盛執景想到剛剛在城牆上,她問出的話。眼眸暗了暗,頓了半晌,鬆開了她的手。
“高燕死前曾經和人在牢裡喝過酒。”盛執景輕聲說道,“而且那個人他應該認識。”
莫軒一臉不解:“認識?”
盛執景站了起來,因為起身的動作牽扯到後背的傷口,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高燕身上的繩索已經被鬆開,封口用的布條也被隨意扔在地上,還有”
他的聲線有些低啞,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和那個人在這裡曾經喝酒暢聊過一段時間。”
聞言,莫軒立刻彎下腰,伸手探了一下高燕的嘴角的鮮血,然後湊到鼻間聞了聞,眼睛彷彿瞬間被點亮。
“他還真喝過酒!”莫軒驚喜道。
正如盛執景所說,如果不是認識,鬆了綁之後,高燕大可以逃跑,又怎麼會留在這裡喝酒。可是這裡面卻也是有很多謎團,那個人又為什麼沒有把高燕救走,而是將他毒死了呢。
還有為什麼將高燕弄死卻廢這麼大周折,又是鬆綁又是喝酒的,直接一刀解決了不是更好。
陳詞扶著膝蓋慢慢的站了起來,可是仍不可避免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有點低血糖,在之前總是在口袋裡面備著水果糖。
如今來到了這裡,別說是水果糖了,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這老.毛病看來是又犯了。
陳詞纖瘦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左右晃了晃,四周天旋地轉。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在下一刻,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慢慢穩住了她的身體,修長的手指溫度有些燙,隔著薄薄的衣衫傳到她的肩頭。
陳詞眼前還有些黑,慢慢適應後,身體不再晃動。
見她已經站好了確定不再搖晃,那人很快鬆開了手,一觸即離,帶著一陣冷漠的風。
陳詞眼角處瞥了一下身側盛執景,那人神情寡淡,面板冷白,嘴唇自然的抿著,眼眸隱在有些昏暗的光線下。
一襲黑色的披風,裹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形,卻莫名顯得周身溫度冷了幾分。就好像剛剛扶著她肩膀的那個溫暖細心的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陳詞輕輕抿了抿唇角,緩慢向他身邊挪過去一點,剛剛站定身子。出乎意料的是盛執景稍微退開了一步回頭對莫軒說話,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她緊了緊身側的手指,微微側過頭看到盛執景正和莫軒交談,他淡淡道:“那個人想讓高燕死,無非有兩點原因,要麼是因為仇殺,要麼是高燕知道什麼事情,他擔心敗露。”
十四年前,盛耿忠軍隊裡面的那場瘟疫,讓百萬軍隊瞬間葬身火海。
本來抓住高燕之後,他們覺得關於當年那個奸細還有一線希望,而現如今高燕竟然說死就死了,最後一絲希望也就這麼生生的斷掉了。
陳詞漆黑精緻的眼眸眨了眨,輕聲提醒道:“那個人會殺高燕,也有可能兩種原因都有。”
盛執景應該是聽見了她說話,眼睫微微顫動,但是卻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空氣之中一片安靜。
沉默片刻後
莫軒敏感的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彆扭氛圍,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幫著陳詞附和提醒道:“對,陳詞說的也有道理。”
第一次莫軒幫著陳詞說話。
“嗯”盛執景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低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