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凝視慧龍:“你也聽到了,行布龍雷令,你們雌雄雙龍,不可或缺,你不願助我?”
慧龍在他的凝神下有些牽強一笑:“方丈哪裡的話?你可不要聽這老賊禿胡言亂語,甚麼應龍之後?”
“小龍哪裡有這般造化、這般本事?若真如此,又豈會讓那西天賊禿強拘了去,生生讓人當畜生般騎了這許多年月?”
“你不願承認也罷,你們同出一源,是為至親,此事確有兇險,你為自保,護至親,都是天經地義,”
江舟搖搖頭:“不過你以為你不說,就無人知曉?”
“若我所料不錯,那平和手中的如意珠,便是雌龍的一顆元丹吧?”
聽聞此言,慧法和尚並無意外之色,顯然他也是早就知曉。
而那慧龍雖仍是滿面討好的笑容,目中卻有一絲仇恨一閃而過。
江舟繼續說道:“我曾聽我谷中弟子說過,天龍寺曾遣人來討如意珠,說是能助平和祈雨,”
“怕不是為了祈雨,而是你想討回雌龍元丹?”
這事花滿月與落墨書生與他提過。
原本他也只當是天龍寺欲在此功德中分一杯羹,不過後來發生了諸多事件,又遇上了慧龍,知他原形是西方天龍,他才將這件不起眼的事情串聯起來。
今日慧法的話語,才令他完全確定了。
慧龍深吸一口氣,臉上堆起的討好笑意慢慢消失。
“你既然早就知曉,又何必多問?”
江舟道:“雌龍元丹既在,卻不見其蹤,我料它應已遭那縹緲道人算計,早已身滅形銷了吧?”
慧龍此時已不掩飾目中仇恨,彷彿擇人而噬,若是縹緲道人此時還活著站在眼前,江舟毫不懷疑它會將其撕碎生吞了。
“那老賊巧言哄騙吾妹,令其自毀龍軀,只餘一縷殘魂,寄身元丹之中,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若不能報,吾寧魂入九幽無間,永世不得超生!”
“哄騙?”
江舟與慧法都頗為意外。
身為應龍之後,再不濟,其道行也非尋常可比。
別看慧法當初能與慧龍對峙僵持,此時它又如此老實。
那不過是因為此龍出逃西天,那地界,豈是輕易可以任人出入的?
更何況太古之時,早已絕地天通。
正如那天庭一般,雖有法竅,能出入人間。
但天庭在籍眾神仙真,若不得玉帝法旨,誰能下界?
強行下得界來,一身道行也要被憑空削去十之七八。
那西天亦是一般,若不知關竅,闖行出逃下界,一身道行法力都要被削。
否則以其根腳,加上在西天受佛法薰染這許多年頭,其道行法力又豈是江舟和慧法可比得?
那雌龍即便不能與其相比,其道行、見識卻也絕非人間尋常修士能比得,怎能被縹緲道人三言兩語便哄騙得自毀龍軀?
慧龍此時也不隱瞞,開口解了兩人疑惑:“你當那老賊是個沒根腳的?”
“他乃是天庭玉帝近臣太白金星的一尊化現身,這老賊仗著是玉帝近臣,也不知暗中在人間佈下了多少手腳,”
“就算是他那尊化現身,道行也非尋常可比,至少也是陽神之境,只不過前些日子也不知是招惹了什麼人,一身道行法力被人斬去十之七八,”
慧龍朝江舟看來:“如若不然,你那日想要斬他,怕是痴人說夢。”
“不過如今看來,你也是個根腳極深之人,我自問觀人無數,卻始終看不透你根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