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及此,江舟便道:“王先生,不知王夫人何日臨盆?”
王平聞言大喜,知道江舟這是應下了。
當即道:“以平推算,內子臨盆之期當不出一月,應是下月初十前後。”
江舟略微盤算,時間倒是充裕,當下便道:“好,如此毒瘤,江某斷不能坐視,必要連根剷除。”
“賢伉儷如今也算是我江都子民,江某亦有保境安民之責,王先生只管安心便是,屆時江某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王平喜極涕零,連忙站起,大禮下拜。
江舟也心安理得地受他一禮。
倒非是擺譜,只是知道不讓他拜上一拜,王平怕是難以釋懷。
三人也算是各有所得,各自欣喜。
當下也不再說這些糟心事,秋家大小姐捧上了壺淡茶茗,幾人就著這菜園子,竟也能談天說地,聊得甚是投機。
只因張文錦本是在世地仙,數千年道行,見識自是不凡。
這王平也並非真是凡人,雖無道行,但一身醫術、丹術,著實了得,其對人身瞭解、煉丹秘要,便是江舟聽聞,也是獲益菲淺。
江舟在二人眼中,更加是文武俱佳,涉獵極廣。
天文地理,奇門數術,風俗民情,世間種種奇聞誌異,竟都能信手拈來,每每一語,都令二人耳目一新,歎為觀止,都是敬佩不已。
這一坐,竟就是大半日。
待日頭西落,三人才驚覺。
在此間江舟也難得遇到投機之人,雖仍有些意猶未盡,卻也起身告辭。
張文錦、王平二人送出江舟,目視其離去。
王平才嘆道:“真奇人也。”
張文錦笑道:“江兄卻是我生平僅見之奇人。”
其實如江舟這般修為、學識之人,張文錦數千年歲月中,也見過不少。
其中不乏在他之上的。
但能樣樣都做到如此地步,且還保留著一顆赤誠之心的,可說是絕無僅有。
尤其是後者,實是最為難能可貴之處。
“王兄,”
待江舟離去後,回到園中,張文錦才忽又開口道:“你為何不告辭江兄,要以何法保住令郎?”
“……”
王平微微低頭,面露慚色。
“非是有意隱瞞,只是江侯爺貴為朝廷命官,士門高第,還是公侯之尊,若是知道此事,平只怕……”
張文錦搖頭道:“王兄,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