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被他纏得沒法。
罵也罵了,這老頭就是皮厚,毫不為所動,她又能如何?
這麼大把年紀的人了,她也不好掄起手爪上去捶他撓他一頓。
只怪自己貪酒,喝了他的賊酒!
思及此處,王婆懊悔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無奈道:“行了行了,我自去替你說便是,就當是還了你酒錢。”
“不過成與不成,我便不管了,日後你也莫再煩我。”
“使得使得!”
張老頭大喜,連連道謝。
王婆只道晦氣,氣乎乎地起身離開,張老頭像是看不到她的臭臉色,熱情地相送出門。
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笑呵呵地回返家中。
王婆從張老頭家中離開,越想越不是味兒。
一不小心就攬上了這麼個混差使,把自己給搭了上去。
忍不住就破口大罵起來。
一路走是一路罵,待坊鄰里聽到她的罵聲,本也不以為意。
這個王婆,本就是以一條口舌為生。
平日裡就愛說長道短,搬弄個事非。
除了那些三姑六婆會像聞到血肉味兒的鬣狗兒,興奮地湊過去,其他人也都是一笑置之。
正巧,王婆從張老頭那回自己的家,就要經過江宅。
而弄巧兒這丫頭雖然年紀輕輕,卻跟著那些三姑六婆頗學了些本事。
聽到熱鬧,也興奮地湊了上去,一陣嘰嘰喳喳之後,又興奮地跑了回來,跟江舟彙報自己的“戰果”,說著這件新鮮事兒。
江舟本來也只是當哄小孩,無所謂地聽著。
不過聽到“灌園叟”“種菜老頭”這些字眼,就不由一愣。
抬頭問道:“那個張老頭兒,可是離咱們這不遠的那家?”
“對對對!”
弄巧兒見公子居然難得搭理她了,以為他也感興趣,更是興奮道:“公子,您也認識那老頭兒?”
“哦,不認識。”
江舟搖搖頭,摩挲著下頷,思索著。
秋允文?
這老頭兒他有點印象。
上回在官道上出現的草鞋怪事,虞拱就曾請來這老頭兒給他指點,和張伯大也有師生之誼。
印象裡,是個迂腐的老學究似的人物。
這老頭兒年紀也不小了,居然還有個如花似玉、待字閨中的女兒?
人老心不老啊……
人更老,心更不老的,是那個張老頭兒。
這老頭兒應該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才對,這把年紀了,還有這般修為,竟還幹得出這事來。
難不成還是個老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