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槐不知道那麼多,更無暇顧及解綁後的詭異要何去何從。
甄嘉月不在乎她的性命,她又為什麼要在乎甄嘉月呢!
不過在解除繫結之前,她會從花遠手中拿回木簪。
這是她做出的承諾,自然要做到。
也多虧了甄嘉月方才對花遠的驚嚇,且饒全沒有保他,讓他現在像只受驚的兔子,瞪著雙大眼睛。
在他身後無人的時候,是沒有談判資本的。
就算狐假虎威,身後也得有虎才行。
花槐緩步走近,蠱惑道:“花遠,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
“饒全救你,肯定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但是,當你產生的價值,和他付出不對等的時候,你就會被他拋棄。”
“你也看見了,他剛才對你無動於衷。”
“而我不同,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是不是一直在忍讓你?”
“我念在你是我弟弟,好多次我都刻意告訴我自己,不可以生你的氣。”
很小很小的時候,花遠也曾真心喊過她姐姐,睜著一雙天真無辜的眼睛,露出純淨的笑容。
每個人出生時,皆是一張不曾渲染的白紙。
全看是誰拿了筆墨,渲染上怎樣的色彩。
“姐姐是可以依靠的人,至少比陌生人要強一些。”
“到姐姐身邊來,好嗎?”
從今天起,花槐要下一盤名為‘攻心’的棋局。
單純的死亡懲罰,對於花遠來說太輕了。
花遠的神情出現鬆動,在心中較量著花槐和饒全,誰更值得他信任。
饒全行事從不在乎他的感受,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喜怒無常。
老實說,他心底有些許畏懼饒全。
對於花槐,在花家時,花遠有依靠,表現出來的是隨性肆意。
如今獨自面對花槐,加上不久前被揍了一頓,心中多多少少發怵,難以肆意妄為。
但是,花槐能在A級副本中存活至今,繫結詭異數量驚人。
且他們血脈相連,若回到花槐身邊,莫名讓他心中湧現安全感。
此時此刻,花遠完全忘記了,他們本該是針鋒相對的。
見花遠動搖,饒全不屑輕笑,“倒有些蠱惑人的本事,你真的信她?”
花遠開始猶豫,說明已經在偏向她。
防止饒全偏移花遠的想法,花槐再接再厲,“不管怎麼說,你對姐姐的熟悉程度,必定遠大於饒全。”
“等你把木簪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就當你同意回到姐姐身邊了。”
花槐有九成把握,花遠會主動走到她身邊。
人,通常會選擇更加容易掌握的存在。
沒等多久,花遠果然取出木簪,猶豫不決道:“你以後不能打我。”
花槐沒有同意,“那要看你做了什麼事情。”
花遠攥緊木簪,來回衡量,還是將視線定格在花槐身上,退而求其次道:“那你不能無緣無故打我。”
能夠做出退步,看來他在饒全身上感受到不小的陰影。
這一條,尚可接受,她點頭道:“可以。”
木簪成功落入花槐手中,他躲在花槐身後,不敢看饒全和甄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