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人數很多,玩家們被他們包圍著前行,沒有絲毫溜走的機會。
既然沒有機會,那麼只能製造機會了。
“嗚哇——”
花槐蹲下身,雙手捂著肚子,五官皺在一起。
所有人的步伐停下來,疑惑的看向她。
殳文曜關切的蹲在她身邊,皺眉道:“怎麼了?”
花槐抽了抽鼻子,“曜哥,我肚子疼,想上廁所。”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聽她說出口的話,在場眾人只感到一陣無語。
村民揮手道:“那你趕緊去,窯爐就在前面的方向,你好了自己想辦法跟上來。”
花槐忙不迭點頭,“哎,好嘞!”
起身前,她對殳文曜道:“你們先去窯爐。”
依照那日喬奇勝的話,他認為那名婦人是這個副本中的重要NPC,那麼她必然不能任由路思茵去割下婦人的皮肉。
花槐脫隊之後,跑了大半個村,總算在村口大槐樹底下見到了他們。
此時,大槐樹底下放著一個囚籠,裡頭關著那對母女。
兩人在囚籠中狼狽不堪,路思茵手執剝皮刀一步步向她們走去。
婦人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眼神警惕的盯著路思茵。
只見她來到囚籠前,渾身顫抖道:“對不起,請你把手伸出來。”
村長站在樹蔭裡,聽到路思茵的話,嘴角掛上譏諷的弧度,“直接動手,跟她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繼而對婦人道:“你的女兒被選為祭品,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竟然私自逃出村莊,觸怒雨神,若是雨神怪罪,不願意降下雨水來,就算把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現在只不過剜去你五塊外皮,沒有取你性命,你理應叩謝雨神對你的仁慈。”
婦人撲到囚籠邊緣,眼中滿含悲傷,“什麼雨神!它不配被稱之為神!”
“神應該是憐愛世人的,而不是取走世人的性命後,再灑下一年又一年的生機。”
“有些話,我放在心裡二十年了。”
“村長啊,我們這麼做,跟喝祭品的血,吃祭品的肉有什麼區別?”
“我們得離開這個村子,去尋找一個沒有旱災的地方建立村落。”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想法!”
從出生起,她就待在這個村子裡了,那時候她並不懂得祭品是什麼,又為什麼要給神獻出祭品。
直到她自己成為祭品,她的母親為她奔波,竭盡全力擺脫了她成為祭品的命運。
可隨之而來的代價,是苑苑成為祭品,她最好的朋友。
親眼看著她被掛到這棵大槐樹的枝丫上,在陶製容器裡面掙扎晃動足足三天之久。
這跟凌遲處死,有什麼區別?
那些食人蟲,平常咬她一口,她都要哭喊大半天。
可是,那個容器裡,全部都是食人蟲。
她開始思考祭品、思考祭祀、思考雨神。
終於,她想通了。
他們需要做的,不是迎合所謂的雨神,而是離開這個扭曲荒誕的村子。
奈何她在這個村子生活的太久,哪怕想通了這一點,還是被往常固化的思想禁錮在這個村子裡。
倘若這把火,沒有燒到她的身上,她想她會在這個村子裡,生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