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看著趙氏撲過來的身影,電光火石間便是朝著趙氏一腳踹過去,直接將她手中的匕首踹落在地。
趙氏噴出一口血,死死的抓住錢睿兒的衣角。
“錢睿兒,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看著完全失去理智的趙氏,錢睿兒將她的手一個個的扒開,朝著身後一推。
“不得好死,送還給你。”
錢睿兒眼眸暗沉,看著趙氏顯然是失去了耐性,自己一次次的容忍她們母女兩,但是她們卻是毫不知收斂,既然如此,那便一個個都收拾了吧,手起手落,錢中天正欲出口阻攔卻發現慢了一步,一柄長劍從她胸口透出,滲著綿長的鮮紅,在林間顯的越發詭秘。
趙氏看著錢中天,難得露出一個笑。
“裳,裳兒不知,望...善待。”
趙氏嚥了氣,年穆心裡也對她沒什麼憐憫之情。
錢中天心裡多少是有些難受的,畢竟是自己有負趙氏在先,雖說她在自己這裡還罪不至死,但是今夜的事情說出去,她是難逃一死的。
似看出錢中天心中略帶的不捨,錢睿兒朝著他冷峻說道。
“父親,趙姨娘勾通外賊迫害我孃親,罪該萬死,希望父親能認清局勢,如此我也不上稟陛下,如父親還這般不悟的話,那錢霓裳便該隨著她孃親一同治罪。”
趙氏臨死前說的話,錢中天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失望的,錢霓裳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父親明白。”
一話,便是道盡所有的妥協。
看了眼那彷彿一瞬間便失去全部顏色的男子,錢睿兒心中也明白,他自是太過看重感情了,不然他這輩子會好過太多太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斷不會有這般憂愁。
但是他就是那種人,既要顧全大局,又忍不住去把所有的感情都撿起來,不願意割捨掉任何一段情感,所以自己就需要幫他一把,認清現狀。
“既然如此,我與孃親便先回去了,父親想如何處置趙氏的遺體便交由父親自己處理了。”
錢中天艱難的點點頭,看著錢睿兒隨著蕭博一眾人走了。
年子君留下了一對騎兵由著錢中天調遣,隨後便隨著錢睿兒她們回去了。
趙氏的身還帶著溫,天邊也慢慢的露出一抹白邊,錢中天想起第一次見到趙氏的模樣。
彼時自己還是一名趕考的小生,家裡也只是頗有些錢財罷了,早早起來唸書,卻是瞧見隔壁院子裡出來一名嬌俏的小娘子,那小娘子長的俊極了,不施粉黛的臉嬌媚柔弱,她喚自己小郎君,吃糕不,他便喜歡上她了。
誰曾想到多年後,她會變成今夜這般瘋癲的模樣,吵吵鬧鬧,手執匕首像個街井潑婦般。
他想她應該會想回到那個地方,散了一隊騎兵,錢中天跨馬而上帶著趙氏回到了北郊那處院落,哪裡有兩人第一次相見的記憶,也有趙氏告訴自己她有喜的回憶,也有自己當爹的喜悅,也有自己將她們母子三人帶入府的歡喜。
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帶她們母子三人回府,自己不對錢昌業要求太高,或者對他再重視些,多給些關愛,或許就不會這般了。
另一邊。
蕭博策馬,卻是發現身前的人身子越發的弱了下去,隱隱打著顫。
“睿兒,你怎麼了?”
蕭博勒住馬,輕聲問著,抬手翻了她的臉,卻是發現她渾身如癱軟一般沒有氣力,面色慘白,唇泛著青色。
錢睿兒渾身乏力,腦袋昏沉,淺道。
“不要聲張...帶我回去。”
蕭博明白她定是中毒了,不聲張是不想讓眾人擔憂,等著時機等著點復活。
蕭博不敢耽擱,帶著錢睿兒緩步跟著眾人身後,撐住錢睿兒的身子,慢慢的和她說著話,錢睿兒便是嗯的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