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頌出門,走了幾步,看見金蘭已經轉彎下樓,就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要盤算,為金蘭這個事,去見遠峰,是不是合適。
總得找一個理由吧。
不讓華克明開展業務,顯然不合適。這麼多的分流人員,是個讓人頭大的問題。
但金蘭這邊,答應了,去跟遠峰做協調。顯然,這事,棘手。
程頌頭大了。老領導遇上新問題。
沒有權力,就是一件小事,也得求人。
這要是以前執掌遠端公司時,就是一句話的事。就像當時為了兒子和金蘭好有更多的機會談戀愛,弄出一個多種經營辦公室,讓金蘭可以隨時出差。
現在,怎麼辦呢?
這種小事,卻成了大事,困擾著他。
花可南看見金蘭由程頌的辦公室離開。他的臉上,有了一個詭譎的笑。
對於金蘭當上多種經營辦公室的主任,全過程,花可南心中一本明賬。當初,成立這個辦公室,他可是這個新部門的第一任執掌者。
雖然,這個部門的主任只當了半年,花可南心中明鏡樣的知道,金蘭為什麼被調到這個辦公室,而且只用了半年時間,就當上了主任。
企業裡的兩辦主任,是做什麼的,就是普通工人,都知道。下面的工人中都有議論,說遠端公司領導的秘密,瞞不過兩辦主任。
就為這個說法,鑄造分廠的張大嘴,曾經和另一個工人抬槓,說企業的兩辦主任,權力可以大到對領導有直接的殺傷力。
這可是近似於奇葩的一個說法。
與張大嘴抬槓的工人,說張大嘴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因為,張大嘴對級別有特別的研究,說什麼樣的級別管什麼樣的人。他還說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泥巴。
那,兩辦主任怎麼可能管得了企業的領導。
張大嘴從來就沒有在辯論上輸過。要不然,他也就不叫張鐵嘴了。他可是有一張可以把死人說活的功夫。
哦,張大嘴還有一個綽號,張鐵嘴。
叫他張大嘴,是他可以隨口就來事。
叫他張鐵嘴,是他無理可以說出三分理。
他舉了一則報紙上的訊息,說某個企業的領導,半夜三更被治安人員堵在賓館的一個房間裡,那個房間裡,還有一個專門做那種事的女人。
那個企業的兩辦主任,陪著領匯出差的。
最後,兩辦主任把領導從警署裡撈出來。後來,那個領導,對這個兩辦主任,言聽計從。再後來,那個領導和那個兩辦主任,成了一個腐敗案的主從。
花可南雖然和程頌也曾經是主從關係,但沒有發展到成為一個窩案的主從。
以花可南的精明,能夠認清形勢,知道兩件事疊加時孰輕孰重。從他現在跟緊遠峰,但也對程頌恭敬有加,可以看出他的為人。
花可南進了程頌的辦公室。
“花副總。現在的生產經營,怎麼樣?”這是程頌的客套話。以他在遠端公司聽到和看到的,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生產經營形勢。
花可南有些得意地說:“很不錯。還是老領導當初對我的教導好啊。我算是真的看明白了。像我現在的這個職位,應該每天到生產現場去。只有在生產現場,才能解決問題。要不然啊,就是隔靴搔癢。”
“哈哈。花副總是明白人。我早就說過,你要是早些熟悉生產,你也就早些坐到常務副總的位置上了。”
“謝謝老領導栽培。”
“你現在,應該謝謝遠峰。他給了你這個機會。”
花可南不可能沒有比較。如果在程頌手下做常務副總,屁大的事,也得做彙報。可在遠峰手下做事,大事肯定要彙報,小事彙報,會被遠峰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