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橫跨南北億裡,若算著碎虛天尊的能耐,此地兒算是小的,但若居住於此,開宗立派,算是綽綽有餘,便是那掌仙已經十族加起來,也不過包攬方圓千萬裡。
其人口自然不少,但能選出幾個能挑重擔,名聲顯赫的傢伙,怕也不過兩首之數,外界更是風風雨雨,黃沙之下,更有著大凶險!
別看那蜥蜴王如此不堪,莫不是李浩然那誅仙劍氣勢猶在,加上上面佔滿了妖龍祖血,那便是一輪迴都揮之不去的陰霾。
何為祖?人族之中,開宗立派,名譽享受萬年,便可稱之為一方老祖,可是對於妖來說,祖先這一次不可亂用,妖族血脈一代傳承,從未那有哪個妖是自個兒蹦出來的,難不成還真有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不成?
而妖祖在上,便打個比方,一位蛟龍,三分龍血,六分蛟學,剩餘摻雜的便是後事傳承,以父母雙方血脈為由,便是此果。
所謂妖族,便是一妖開天地,子民億萬之先祖,其分量可謂是不重!故而那蜥蜴王連尾巴都不要了,飛遁而去,便是嗅到了劍身上,那一抹老祖都血氣!
想比起木妖之類的,黃沙洲內獸藥更多,也更為強勢,最明顯的優勢,便是那副身軀,妖族一身都是寶,這可不是開玩笑。
妖族血肉,提煉精粹之後,可化作人類煉體神物,譬如血晶,吃下一塊,承受那血氣翻滾,若能撐住好處多多。
再說妖族妖丹,更是修煉必備!還有那些真龍鳳族等等…其價值不可估量。
許多勢力到處在深山野林,尋求大妖物,為的就是身上妖丹血肉,故而人妖兩族,從來都不是真正的盟友,只會是對手,非我異族,其心必異!誰也不相信誰,那玄東流掌開炎黃兩片田,為的就是將兩者隔絕,太平盛世很難得,要且珍惜。
大世當下,能以頭搶地爾者,甚是少見,其中艱難自不說。更多的,是世俗的鄙夷與偏見,賢者聖人為何少之又少,那便是先驅者的腳步,走的太遠,後來者居不上,故而委屈一步,退而求次,作為一方土地主,掌這片天即可。
到了如今,更是一般,自甘墜入風花雪月之中,能如上古少矣,能肩比遠古聖賢者,幾乎不見,莫說為這世間出一份力,感情只要不添亂,便是好的了。
愚智首當其衝,不以功德救世,反而另尋他路,李浩然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救世的工具,如一把利劍,不過還在鍛造其間。
六人行化作七人,多一人,少一人對於李浩然來說,不過如此,只需走到那日月相映之地即可,那有一位故人,還欠著一杯酒,一壺茶,只聞那少年時的一曲長歌,心中浩然氣迴腸,唯我快哉風!
秘境之內,碎虛不少,但大抵修為沒能攀登極致,碎虛五重天的力量,足矣橫著走,除非不長眼,到處惹是生非,惹得牆倒眾人推,群起而攻之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更別說錢寶俊這種人,一位錢家少主,身上的寶物能少了,要李浩然說,這胖子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怕是手中那塊看似平平無奇的金元寶,那金元寶中更是有一絲雛形的掌位法則。再仔細看來,此金元寶與錢寶俊之間,有一條若有若無的線。
錢家本事大不大,愚智肯定知道更多,這胖子算計停不下,便是走到哪,都要做作一番,看似無理取鬧,實則一切皆在掌中。
還好的事,這胖子對於李浩然還是挺怕的,就算他的“吞賊”魂魄不在,沒了懼意,但是刻在骨子裡的寒冷,那是揮之不去的,想要算計李浩然,還是算了。
這胖子還是在一旁與水中仙嬉鬧,做惡人不難,做一個好的惡人,難。
那些仙家府邸,看似明媚陽光,可身後那些糗事,想要包住,必會付出極大的錢財,可愚智更賤,這人要你心甘情願的替他做壞事,反而你還一口答應,更視其為信奉,這可謂掌弄人心有一套。
可惜遇到了李浩然,遇到了水中仙,最難的事,莫過於男女之間,情緣之上,前者掌情而無情,後者嘛…愚智真是無語了,摸了摸自己大圓臉,有些納悶嘀咕道:“我長的也不差,可為啥都不向我看齊?”
有些事不能強求,不盡人意,天意的,想要強插一手,很是困難,大不了破費一番,誇下海口即是,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不醒本尊還拿你沒辦法?
七人走了有著路程,大概有個五千萬里,黃沙洲邊境在即,但距離日月相映處,還有著距離。
有散財童子錢寶俊在,一行人也不擔心體力不支什麼的,他家丹藥真是不錯,味道好,效果更好!
丹藥這東西對於錢寶俊來說,不過小事,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都不難,唯有那些花上千萬金,也絲毫不能觸碰的東西,才是真正最有價值的。
黃沙洲內,妖獸叢生,遍地都是,那些小妖雜碎什麼的,七人也不看一眼,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故而他們未曾動手,也沒這個必要。
走過黃沙野嶺,眺望遠處,依稀可見到一些綠色山水,應該還差個兩千萬里左右,修仙者眼睛可不是蓋的,特別是傳說中那“天眼”開的大能,各各都有斗轉星移的力量!
但且走到一處石碑旁,眾人靠近,只見石碑上寫著三個字“風沙嶺”。而後忽然揚起一陣風沙,向著七人鋪面吹來,錢寶俊笑笑,揮一揮手,沙塵退卻,點點頭道:“這地兒主人還是不錯,知道厲害深淺,不向那肥蜥蜴,和那丘山晨一般,簡直跟莽夫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