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界的碧海,一年四季似冰寒,寒冰刺骨的氣息,正在微微作現,李浩然坐在那冰崖之巔,一隻雪梅樹下,看著茫茫流逝而過的寒水,亦如逝去的過往,一去不復回。
終有些路,一旦踏入,那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水界中的陵墓,埋葬著真正的修士,為大意為水界,為自己而消逝,令可身死道消,也絕不姑息。他等的意志,值得尊重學習,但過往的人煙,終會由時間的洗禮而沖淡,人們最愛的,就是向前看…
回望古今,只得稍稍感應那曾經的意志,而如今未來下,才是真正屬於本該自己的道路。
來者陵墓裡的修士,已經很少了。今朝見到一二,直達夕陽落幕,便再無其他身影…是兩位仙尊修士的後代,為他們那孤寒的陵墓,增添了一分色彩。雖說一株花朵,也只停留半刻顏色,便會在水界至高的威嚴寒冬下枯萎死亡,但也曾證明著,他們來過的痕跡…
悲傷的感情,無需絕望的交織,只需短短片刻,觸動內心那最為柔弱的一點,足矣讓人感到心碎。每當有故人,笑著回應道,來日再見後,他日變作孤墳冢,誰人又能想到,關於此地的故事,不是多麼的可歌可泣,而僅僅是那麼簡單的道理,一位可以說話人的離去,這世間再無言以對…
孤獨,是人世一大困難,愈是站在山高之人,便愈發的深有體會。看著那風光無限的大帝,他等之言,一諾千金,卻又敢於誰人,打笑交談?
上位者的驕傲,以及他等的威勢,早已讓旁人畏懼,加上因果利益,他等可以尋找到說話的人,會越來越少,以至於只能帶著一個面罩,來跟人交流。
修士大隱於世,多是指的塵世浮華,那大小街道里,千萬家口,忙忙碌碌的一生,一天又一天,他等坐在同一臺階上,說著生活上的瑣事,以及世間的流傳故事,令人眼饞,卻無法抵達…
自持高傲,並不是一昧的好事,從古至今,沒有什麼是一塵不變的,那些早已泯滅在歷史塵埃裡的沙礫,多是無法適應塵世的變化…
看著一樁樁古事,坐在懸崖上的少年,心有感觸,也見到那裡去兩人,多有一位,其中並不是很安逸。但少年覺得不錯,無論是喜歡與否,既然來了,也算是有心,既然有心,那麼天下間的事,也不算事了…
李浩然一躍蒼海,一身翻轉至萬里天穹之上,看著無邊潔白的雲兒飄過了身旁,那一股股青澀的微風,吹動著他的鬢髮,感知到這世間,竟有還有人時刻掛念著他,還在想著他,李浩然覺得心裡真的很暖。
思念,是一種難言的情感,相隔一方天地間,何時能相見相遇?這種感情,百般交織,情到深處,自然愈發的有感,那一種苦澀的難言,即叫人心中彷徨,又令人無比嚮往,若有朝一日,連個能想的人都沒了,該是何等的寂寥。
好在李浩然,還擁有這一份情感。
水界停留了一年時間,這時候裡,令人感到的意外的,便是南天的攻勢,好似停了下來,令人摸不著頭腦。
本該被口誅筆伐的中央域,也好似靜了下來,一股有些奇妙的形式,在星域中形成。叫人有些摸不清方向,跌跌撞撞…
有關於此事,愚智等人,有著自己的想法,也正符合了李浩然的意思。一時間若是將寧天真的“逼急了”,他能做出什麼事來,誰人也不敢保證,也正好打消一番氣焰,使得中央域修士,可以喘一口氣。
今日水界依舊,那藍白交織的霞光,氾濫整個星辰間,忽然天穹間,出現一道裂縫,一眾身穿金甲的修士,嚴陣以待屹立於高空,一個個散發著不朽的氣息。
更有那為首中年人,只是單單往那兒一站,便讓人感到一陣威壓景色,好似周身的靈氣,全然向著他的聚攏,有著莫大的力量…
誰人到訪,眾人不知,只是看這軍隊模樣,便已知曉著此方人,來自真正上位界巨頭。
而水界修士並沒有畏懼,無需恐懼。有著水界界主的威名,縱然是仙帝,也不敢輕易踏足,他等敢來,定是有了籌碼,以大意之名,發展施令。
還在冰寒宮遊玩的小丫頭,忽然眉頭一皺,頓時間有些不樂意,嘴角一翹,看上去很不開心…
“怎麼又是那煩人的傢伙!”
留下一句氣話,準備出門尋找李浩然,可是少年早已到場,與那人對峙。
站在虛空間,忽然閃出的少年身影,讓眾人感到奇怪,亦讓有眼人駭然,正是李浩然。此人在千年前,亦不過是寒纖茗的親傳徒弟,怎能與仙帝並肩!
“鶴道友,別來無恙…”
少年以禮待人,讓中年男子無語,若是李浩然打心底裡不讓思小瑤回去,他別無辦法,卻又不能不行動起來。再怎麼也得做出一番動作,才能回去報告,連一個過場都走不了,有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