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仙人,騰雲駕霧,可碎山石,在李浩然眼中不過過眼雲煙罷了。
戰場上的煙火不斷,鬼哭哀嚎回絕連綿,讓人感嘆到畏懼。站在遠處觀望著的小姑娘,心中早已淡然,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有著深深的責怪,這場大戰的起因,竟是有她一人而起,這是多麼的諷刺,無數人的生命,就因為她的一句話,流失於此,再也見不到那日的太陽。
湮滅於漆黑的月色下,細雨寒人心,姑娘蜷縮成一團,腦袋靠著腿部膝蓋,埋著臉不知表情如何?
隨著一聲悶響,宗門城牆大開,雖死了無數修士,但四宗門早已全然無畏,剩下的人兒如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們拿捏。
再此之後,更是單方面的屠殺,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凡塵第一宗門飛山宗,今夜便要淪落於此。
隨著大刀而下,一位飛山修士當場死亡,他死後眼神不滅,依舊是那般驚懼,如他這般的人物還有很多,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員,讓人憐憫中,又帶著一絲不屑。
宋徽一震大刀,將利刀上的鮮血灑乾淨,又重回最鋒利的模樣,隨著大軍壓境後,飛山宗修士再無半點抵抗,他們所尊敬的老宗主,以及護宗大陣沒有絲毫效應,而面對著如財狼虎豹的人兒,只能步步退卻。
人總是會留一條後路,飛山宗也一樣,所謂狡兔三窟,誰也不能確信讓自己全然屹立於世間不倒。隨著四道身影接近,中年漢子守在那洞窟外,站得筆直,眼中沒有怯懦以及憤怒,有的只是於天道不公罷了。
現任飛山宗宗主,黃飛橫。他所站的地兒,乃是最後一片淨土,身後更有著無數逃命的修士,中年男子緩緩道:“也是沒想到,爾等竟然聯合了一位武聖出手!而且還是一位劍客,以無雙劍道破我宗門法陣,這一步著實沒有想到。該說是天憐爾等,還說我飛山宗時運不佳呢?”
“黃飛橫,別苟延殘喘了!今日就是爾等死期,待殺了你,將飛山宗全然消滅後,在去將那個老賊斬了,世間終歸是還一片清淨!”
宋徽這樣說道,而面對如此大意,中年男子冷笑道:“就怕你這傢伙,居心叵測。看似則我飛山宗,實則另有圖謀,幾位被這樣牽著鼻子走,也是好笑,作為一宗之主,就是這樣決斷的?”
何敢當沒有被激怒,而是輕聲細語道:“飛山宗蠻橫,惹了眾怒。又剛好得李前輩相助,我等有了機會,否則若是待黃老先生突破,我等四宗門,怕也會成為飛山宗囊中之物。這麼做只是為了自保,求一個安穩起見。誰也不會任由一方勢力,不受控的成長。”
中年男子點點頭,似乎對於何敢當的言語還有些中聽,雖然說的較為委婉,但是依舊聽出其中無奈。
“我就站在這兒,若有誰不怕死的,僅管上來!”
一聲怒號,讓本就是悽清的世間安寧,只聞綿綿細雨不斷交加著,打溼了眾人的衣襟。
“既然找死,那麼就怪不得我了!”
宋徽一馬當先,拿著大刀而上,不愧是飛山宗宗主,當前的口氣感知,已經到了融靈巔峰的存在,若是在給他幾年時間,說不定一宗雙金丹,他們如何能夠苟延殘喘下去!
一句話,將四人鎮住,若沒有人打這個頭陣,一直耗下去的話,可能會產生異變,譬如李浩然那裡,那位老人家的手段,可是厲害得很,而且千奇百怪,若不是宗門裡設有大陣,早就被其一鍋端了!
利刀在雨夜下更是明亮透人,黃飛橫一腳踐踏在地,撿起飛泥一灘,持刀男子以手遮掩,卻見前方身影不見,一陣烈氣衝他左手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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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頓時間退卻三步,左手之間,曾有著一處暗疾,現如今沒有恢復,以己之長,攻敵其短,破綻稍縱即逝,黃飛橫一道手印蓋在地上,宋徽右手方向爆發一陣撕裂頑石的颶風,將這位持刀男子打傷。
此法陣,隱匿於土壤之下,更是在老祖道法細雨下,將此完全掩蓋,才有了這個出其不意的機會,先傷一人。
右身被罡風呼嘯,衣裳破爛,渾身浴血,雖說沒有傷及內部,但是已經處於力竭狀態,若不是身後有人,黃飛橫不敢大意上前,說不定他今日就得交待在這裡了。
宋徽被何敢當扶著身子,前者吃下一顆黑色丹藥後,才有了起身,將身形穩固下來。看著受傷的男子,惹起了另外兩人的怒火,如此不留情面,也不得怪我等以多欺少了。
人最愛的事兒,就是為自己的行動找理由,無論是非對錯,他們總是有無數話語可言,令人深思…
在遠方的兩人,於水中倒影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所有人的行為,顯得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