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有些可怕,這駭人聽聞的事兒,本不該出現。但是李浩然可以斷定,此人身上的道法,以及一身筋脈內臟,組成因果與四大域完全不同。
劫域人物,李浩然見識多了,聖人也曾打過。紫域修士,那位紫極仙皇,少年見過,是他指路人之一,道域邪異,如今剛被他斬殺。
反而是這年輕“痴三”,確實不在李浩然想象中的人物,他的出生過往暫且不計,說他那出現的地點以及時間,讓人久久不能釋懷,憑空多出一位外人人,誰說不後怕。
現在想想,若是在此地,李浩然身後站著一個嗜血份子,一刀給人殺了,這如何是好?關乎於這位年輕人的一些事兒 還得等他醒來再說。
與痴三有著莫大關聯,不能隨意動手,否則直接搜魂一法,早可以將真相大白。可惜不能這麼做,因為不知漢子會收到什麼問題。
不久後,店小二端著草藥而來,李浩然欣然接過。他身上九轉丹藥藥效太強,若是給這位凡人使用,下場只有爆體而亡,還是隨成渣的那種,那什麼過問?
給昏迷的年輕痴三喂藥,兩人開始了等待,直到正午來襲,太陽照鼎的時候,終於有了一絲異動。李浩然睜開雙眸,盯著這位平平無奇少年,眼神怪異。
而從昏迷中甦醒的小痴三,更是驚魂!在模糊記憶中,一整個星辰的破碎,與眼前這兩人有關,他本以為噩夢未曾結束,趕緊閉上眼,沒等李浩然出手,痴三先一步行動,將小痴三翻了過來,眼神有些兇惡的盯著他。
“別!我乃是真知府少主!有著無數家財,更有著無數俠客,若是你敢殺我,我定讓你不得好死!連帶著你的親人,全部都會因你而亡!”
用著最恨的話語,卻實際行動宛如爬蟲,顫顫巍巍,這哆嗦樣子讓痴三眉頭大軸,就算此人是他少年,被歷史長河中捲入,但他曾經也不是這麼廢物。而且再說了,他白手起家,生長在一個小山村,與什麼真知府少主,更本掛不上一點關係。
這一幕,在李浩然眼中,又是煥然一新的模樣,本該是兩個天差地別的人,卻如陰陽一般,出處同源,卻根本無法交融…
“真知府是在哪個地兒?你從何處而來,為何要參與到我等爭鬥?”
粗礦漢子這樣問道,模樣很是嚇人。讓膽小的小痴三更是一驚,差點尿了。他這麼知道來到此地的,明明睡的好好的,忽然夢見無限星河,只見兩人在星辰上爭鬥,他想近去看看,也不知為何,眼前的所有事物變得真實起來,卻在毀滅的威壓下陷入昏迷,醒來一看,便是這兩始作俑者,在嚴防盯守著他。
“真知府乃是我瓊國第二門府,我老爹乃是當今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我作為他的兒子,當然乃是一位少主了。而且我睡的好好的,卻說怎麼一轉眼就到了這兒來?這是個什麼地方,感覺好生不舒服,腦袋暈暈的,好睏啊…”
小痴三這樣說道,下時間眼皮子開始打架,夢中穿梭而來,這天方夜譚的事兒,怕是一些小聖人都無法做到,而且更別說一位凡人。
李浩然在言語之中,聽到了一絲異味,犯困…這大白天的早上,身處險境,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此人還會犯困,本就睡了三五天,怎會有著如此情況?
見李浩然滿臉疑惑,小痴三罷罷手,有些擺爛的樣子,垂頭喪氣說道:“我名真三,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若是劫財找我爹即可,別耽誤我睡覺,實在是太困了。”
這話音剛落,真三眼皮子打架,沉沉的睡去,看到這一幕兩人滿臉問號,難道這人來之前還被下了藥不成?
疑惑在心頭,無法釋懷是一件很廢腦子的事兒,簡直就是折磨。明明近在眼前的事物,卻一拖再拖,讓痴三好生怒火,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痴道友稍作等候,看看晚上時候再說。現在我的心裡有個底,不知是不是,就看今朝晚上了。”
說完,李浩然起身就走,留下痴三無奈的沉寂,以及這位不清不白的真三。
少年出門,於那位客棧老闆打了個招呼,獨自遠去,走在安寧的大街上,雖人聲耳雜,但無法影響到少年絲毫,可以說是,這些雜音根本沒有傳到少年心中。
李浩然現在正於心魂之中的烙印,與洛秋靈聯絡,確實有些事想問問她。說是一件天大也不為過,很快的便聽到彼岸女子的回應,這時間,少年走到一處山林中,空無人煙,開口自言自語道:“我遇見一位四域之外的人,這一點可以確定。而且此人與痴三,相出同源,但卻又完全不同,好似來自陰暗面的他,於此你有什麼線索?”
位於地魔宮深處的女子皺起了眉頭,她是洛秋靈,不是蕭若青,只是一朵上古普通花草轉生,卻被蕭若青輔導而成至今,有著那位無限關懷姐姐的一縷殘魂附著而已,這其中的事,她有些耳聞,卻無法斷定。
不久,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緩緩道:“沒事的,只是一時間不解罷了。總有些事兒,需要自己搞清楚,無需她人再幫助,否則堂堂男子漢,怎活在女子的庇護下,這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