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一席青衣,頭上帶著個簪子,長髮飄飄,溫和而笑,可這笑容的意味,卻略有苦澀以及其他種種,頓時間百感交集。
正是玄東流了,李浩然與彼此四目相對,未曾言語說話,便是眼神就能表現出現在的心話,兩者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師徒關係,有著千年的交情,過了這麼久時間了,依舊如此啊。
玄東流再道:“跟我來。”
中年雅詩走到瀑布之下,袖手一揮,雲霧漸散,出現一路路口,通往著天地大門一般,看不到盡頭。
愚智跟上,一路上山清水秀,更有閒雲野鶴在此,大好光景映照下的,是殘酷世間的真理,大與小,強與弱,弱肉強食,能否飛入天穹,能否跨越滄海,都是自己做的事。
一路而來,未曾見到一隻鬼物,這仙氣繚繞的地兒,真是有些說不通,而且玄東流更甚,身上竟無半點古樸的氣息,更似一個人一般,而不是鬼物。
錢寶俊不說話,這上古時代的人仙,平地飛昇,跨越天穹之力,卻遺留在了凡間,沒有嚮往更高一層,這與修道來說,是背道而馳的,卻又被星域道鳥賜福,真是讓人想不通。
再加上本身玄東流不熟,根本沒有言語可聊的,更有愚智在一旁說些有的沒的,連話都插不上。而更深的話語中,另有玄機他聽不懂,故而顯得尷尬。
“看樣子傷的有些重啊,這非寒似冰的力量,可是最棘手的,我怕是解決不了了。”
李浩然這一行頭,奄奄一息,愚智笑道:“那不是,就你那水平,一個小崽子都能給你打死。這種疑難雜症還是得看我來。”
玄東流點點頭,確實是這樣,說的沒問題,愚智的見識所聞比起他來強的太多,他不過一個小小人仙罷了,走的最遠的路,便是登仙台一路了,其他時間都在炎黃。
終於一路走來,到了山巔,卻空無一物,愚智撇撇嘴,又是幻術,能不能有點新意?別擱這兒搞這搞那兒的,趕快給我找個好東西,我身後還揹著一個重症傷員呢!
這可是那誅皇的葬滅之力,別看著輕鬆,要不你來試試?愚智心頭這樣想到,一股窩火,這些啥小法術的有啥可顯擺的?
玄東流自不是這般想的,只是因為維持此地作息運轉必須這樣,這法陣一事可少不得,否則這最後一片淨土,怕的都要化作鬼村了。
玄東流上前大三步,手中拖出一到輪盤,週轉九次,頓時改天換地,此地方圓滿是死亡的氣息,處處都是所留的墓碑,以及他物,打爛的法寶,破損的盔甲,散落的到處都是,卻說來奇怪,看似亂成一糟,卻有無形之中有些規律,彷彿對應著墳墓中的東西一般,毫無違和感。
一片地兒,只有一座木屋,鬼物不在,只是玄東流命令,都在墳墓中休息,四人走過去,木屋後面不遠,有一座小池子,小池子流淌著河水,沒落入陵墓外,化作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其那一抹特殊的氣息,就是從此地傳出去的,故而愚智確定了方位。
此水依舊可以達到控制鬼物的作用,說是控制,更在於一完全的操控,後者無法反駁半分,因為真真死去的人,魂早已不在,只靠著留下的氣息,鬼物們越來越弱,只有自己養鬼,來抵禦劫物入侵,不得已出此下策。
理由都是弱者找的藉口,玄東流也根本沒打算解釋什麼,價值觀人人不同,何是你的底線,又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改變,這東西太難捉摸了,說不透。
木屋周圍的,還有一些蔬菜一類的東西,長的不算好,歪瓜裂棗說的應該就是這樣了,愚智倒是不在意,唯有錢寶俊看了很久,不曾言語,給愚智帶回屋子,玄東流很快出來了,走到這胖子身旁,笑道說:“感覺怎麼樣?我這陵墓還不錯吧,有著一方天山作為棲息地,更似仙家山水,是不是別具一格?”
錢寶俊思來索後,想想這話中機理,悟不出所有然來,更在意的,是這菜園子,不說毫無靈氣,簡直就是一片貧瘠之地,修士在此地修行,多半是逆水行舟,不進反退了。
“呵呵,別這麼客氣,我也不過一個人仙罷了。對於天地的認知,說不定還沒有你們天上仙家多,只不過會些小道法,也是班門弄斧,不算啥。當做一個平常道友,或是前輩看待就好了。”
玄東流笑著說道。錢寶俊搖搖頭,只是覺得這玄東流比起那天上仙人,更似仙人,若是此地真是天上界,此人定是一位夫子。可教化百生,沒有一點架子,作為這種人,最難說話,也是最好說話的。
“前輩在此種菜為何?還有野鶴綠水等,便是死了,還有這等閒情逸致?”
錢寶俊問了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