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生在前方開道,找了個小洞穴,暫居於此。想問道這位真“仙人”有何打算,雖說嘴上放過了他,但心中還是有些念念不忘,怕得很吶。
最主要的,莫過於他對其他人態度。若是動手殺了,那麼他的下場也好不了那裡去,除非那些人自個兒找死,送上門來。可你李浩然又不說話,裝得跟個大綿羊一樣,這副令人宰割的樣子,哪個獵人見著了不心動的?還是說太高看了人的本心,其心向善不成?
“前輩來此所謂何事?”
蕭無生小心翼翼問道。
那花滿樓事情他有所耳聞,只是不知詳細而已。現在看來多半是少年對此有了動意,那神武國的紅小姐,為當代絕世靚麗,且又是天資無限…能夠在這個節骨眼下大腦花滿樓,卻又不曾被他人見過,除了李浩然,漢子再想不出別人了。
可就怪在這裡,你說帶著那年輕姑娘跑了,他可以理解,怎麼如今又到了這兒來?那紅小姐去哪了?你又來此做甚,他蕭無生是怎麼也想不通。
“來此一見故人。可惜啊,那人稍微給我加了點難度,憑著現在一身功法,稍微有些棘手。待我回去多研究幾日後,在解此陣。”
少年這麼說的,也確實這麼想的。主要是手中有一法寶,乃是那墨家所留,對機關術以及陣法一類,研究頗深,加上那木盒子,李浩然覺得三五天的事兒,那法陣便可大開。
怕也是太久沒見了,那寒纖茗有些怕生了,話說他又不曾怎麼變過,你擱這兒猜謎,難道想看看我這世兒行為?
雖說被人盯著不舒服,但若那人是個為你著想的人,那麼該是一件好事兒。就像洛秋靈在他身上印下烙印一般,隨時可見。
“故人?”
漢子站在少年身旁不遠,對這兩字開始解析,想到昨夜少年對他那冰晶碎片有了感應,忽而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兒,隨即問道:“前輩難道是與此望月樓主有過干係?”
李浩然也是沒想到,這人修為不高,腦袋轉的挺快,確確實實回應道:“不錯。正是如此,可惜那人有些小皮癢,待過幾日後,得好好教訓一番。她曾經與我比試,還從未贏過呢!”
在此洞天裡面,最為傳奇的境界,必是那所謂的化神,神魂不滅,肉軀不死!天下統一的境界,可是如今只有那神武國主,獨門元嬰,沒落了太多。他蕭無生看不透少年深淺,只因有些東西,他的眼無法直視,也無法理解,所謂道法,到底有何千秋之色?
“敢問前輩,現在還打算收徒嗎?”
既然此人是絕世,那麼這個機會,他豈能錯過?漢子誠懇一拜,是真正想做少年徒弟。
李浩然早有預料,這茬多半是過不去,若說有個天眼通的師傅在,手腳可盡碎那山河,誰敢動他蕭無生?這是庇護所,也是一道向上的路。
“天下之人,所謂天資聰穎者,百人有一。可仙中帝王者,千萬無一。資質不是最重要,但也是必不可少。我曾說,修道如修心,心強悍了後,便是凡夫俗子,也可在世間大方光彩。可是你…”
說道這裡,少年沒了後話,那蕭無生趕緊回應道:“我心堅固!絕對可以承受前輩考驗!”
少年罷罷手,有些嫌棄道:“我是說你資質太差!出去之後見不得人,遭人笑話!還當真以為你能入我法眼不成!”
李浩然的無情狠辣,給這蕭無生當場一記重錘,後者痴呆不已,愣在原地,在此界之中,誰人不是誇他天縱奇才!中年金丹,永駐青春。更是那天下第一人神武國主的對手,結果到了少年口中,就變得如此不堪?
“不是我打擊你啊。你這模樣,要是真見到了大世面,才知道根本不算什麼,金丹多如牛毛,元嬰多如野狗,到處都是。”
李浩然說這話,是為他好。務必打消他這個決心,否則若是真出去了,見了那天外天的場景,他怎能承受的了?
便是少年曾經,在炎黃時分,妄想過天上景色,卻踏入那中位界第一步時候,依舊久久不能釋懷,與之下位界的差距,真乃是天塹!
更別說他這個一處小洞天裡的人兒,所知最強境界,就是化神,連碎虛不曾見過,他與少年眼中所見的風景,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也就是因為如此,少年回不去了。再不回去那純真年代,眼中閃爍著的爛漫,他的沒有絲毫悔恨,每走一步,他的腳步就會更加堅定。
沒有後悔過這條道路,他所選擇的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不止有那劫皇當世,更有無數聖人窺視,少年因此更不能停下,在那道域之中,還有人再等他,也還有人不知所蹤,聞不到她的氣息了,他要去找她,去那天淵外,天上天尋她,便是行走於黃泉幽冥中,也要找到她。
這是承諾,是用不改變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