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之後,位於九山正中的村落裡,那黑色供奉的雕像上,忽然一道天外神光大作,無數村民在屋中乞求,這天災人禍,何時可以過去,求仙人庇護,安享一生。
這位於雕像之下的石坐,伴隨著一陣空間扭曲,一道連線著不知何地的“門”開了。那祭女抱著哭嚎的嬰兒步步走去,其中那位愚七心心念唸的女子猶在。
這天地大震的訊息,以及愚七消失,於她心中久久不能揮去,一時間愣神,心中有些彷徨,腳步很是遲疑,卻被身後人打攪,說是到點了,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作為這祭品身份。
都說信仙神者,可得護佑,再一次跪拜後,乞求愚七安穩,來世再與他相伴。
卻是現在,一陣狂風呼嘯而過,一位青衣男子,手持這筆墨站在這扭曲大門之前,眉宇之間,盡顯示出狂傲不羈。比起曾經的他,多了無數自信,眼神之中再無彷徨之色,指著這二十餘位女子嬰兒道:“今日你們誰都不準走。”
來者是愚七,雖說氣息改變了不少,但相貌還是曾經那般,看上去有些瘦弱的書生,卻再無一絲內向靦腆,更多的是一份豪氣,可壓天地之橫!
“你是愚七?知不知道,若是觸怒了仙神,不但我村死傷,且沒有神仙護佑,外界那妖魔鬼怪,定會乘虛而入!你難道想所有人都死不成!”
一位不知名的女子,這樣說道。這路勁的另一頭,就是不歸路,那是屬於仙神的供奉之地,無人知道面對著的是什麼,只是進入後,再無人有一絲音信,說是被那神仙帶走,去往他地。
都知道大多是死路一條,可是這信仰仙神,如刻在她們骨子裡,這就是絕不可觸怒的一關,來此愚七擋道,所謂何意?
“仙不仙神,與我無關!我只知道,她不能死!”
愚七指著那女子,後者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好,忽然間的返回,如此強橫的身姿,都說女子愛將軍,不愛書生,只因那書生,太過文弱,沒有一股成大氣者,便是沒有安全感。
可如今這愚七,著實有些帥氣,指著仙神供奉,口出狂言。要帶走她,已經有些心動了,可是接下來會面臨什麼,她不知道,對於未知的不解,她有些畏懼。
遠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古魔天有些納悶,時間已經到了,怎麼會一個人都沒來?難道這膽大妄為的凡人,居然敢抗衡仙人神威不成?
不應該如此的,來此數千上萬年時間,已經將他的映像刻在人們骨子裡,根深蒂固,除了沒事時候,出幾個異類而已,再怎麼都是逐一進行的,反倒是奇了怪,怕今兒有路難走,或是前些日子與李浩然的打鬥,給這些小姑娘嚇著了也說不定,再等等也不為過。
故而這位魔頭繼續位於空間另一頭打坐,半個時辰後,聞到了腳步聲,共計二十二位女子,外加嬰兒那純真的聲音,四十四人來了。
起身一見,遠遠望去,那山腳之下一行人中,走在最前方的,竟然是位男子!正是那愚七無疑。一時間奇了怪,為何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與氣息,忽而在一瞥,只道一眸黑色雙瞳映入眼簾,深深的刻在他古魔天心魂之上!
知山外有山,這愚七模樣,他記不得,更不知這凡人,是什麼時候成了這副模樣,一年間翻天覆地,改變了太多,於遠方愚七停下了腳步,與古魔天雙目對峙,後者被那眼神硬生生震懾,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魔島之中,古天仙大殿裡,那位瞎眼老人正在打著算盤,忽然背後一驚,雙手劇烈抖動,一時間沒能控制住力道,給這檀木算盤毀去,只剩細細殘缺絲線,老人蹲下身子打整一番後,嘆息道:“今日真是奇了怪,好端端的怎會心有餘悸?到底是哪出了怪招…”
不知不解,老人家準備離去,忽然天穹之上,一道身影如炮彈般襲來,老人剛想出力,一拳碎石之道,感知到其氣息後,忽然愣神,將本該如萬斤的拳頭放下,平心靜氣的走了過去…
於鬼府界中,那唯一“至尊”的男人,今兒正待在綠樹下釣魚,一旁的侍女腳步近了,出口問道:“我交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鬼尊未能突破,但是距離那一步,早已跨越了大半,只需在安穩修煉,勢必突破至萬古仙王境界。來者那侍女,有些唯唯諾諾,本不該是這樣的,一般惡言,於她來說,鬼尊該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時不時還有些幽默,只不過這一次,他與李浩然身上的重視,超出了她的意料。
“回稟主人,在夫人那裡得到訊息。說是那李浩然於半年前被古魔天抓走,送到那禁地之中去了。還有伏傾天也在與魔島中,訊息暫且不清,該是殺伐了地仙無數,清理垃圾去了。”
這位有些年輕的仙尊點了點頭,似瞭解一般,顯得很是愜意,忽而一屁股,氣息大變,轉頭問道:“你說李浩然給那古傢伙抓到禁地去了?!”
小涼點點頭,再次確認了這個事實,小姑娘當然不敢騙他,騙誰也不會騙這位人物。便是那仙帝在此,也對鬼尊一心一意。
“臥槽!完了,不說蘇掌教,便是那地魔宮那位,也得怒火通天!我死定了!”
鬼尊一言,可給這小姑娘嚇得不輕,有些淚眼汪洋,委屈問道:“那怎麼辦!主人要不你逃吧!我來給你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