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一道,從此炎黃不在,沒落不說,還會起反教材,明明該是天下修士中之最,乃是執念一道最深,可這副模樣,簡直好笑。
天劍弟子是生是死,早已漠不關心,都是一些祭品罷了,便是碎虛死了也無所謂,都是一樣的,不如說死了更好,連帶著劫念一並傳承下來,將炎黃同化作劫界不遠了。
可是面對的人,是李浩然,這就有些棘手了,少年且不說修為,也是那誅仙劍一事,就能叫劫物懼怕。便是劫天大帝也不敢正面相碰,傳承於仙皇一道,自身劫念便沒有優勢,就如天彩星域修士,若是習得了星辰法,劫念一道會大打折扣,可是那星辰道法者,又有幾人得?
仙兵懸掛於少年頭頂,欲落下,卻被北斗誅仙劍硬生生震退。便是少年一身劍氣凌然,早已越過了它之上,動與不動都是死。
而且這天劍宗什麼樣子,它看在眼中,由於時日變遷的原因,加上自個兒主人的死,如今已經守護了千萬年,是時候休息了,那天劍修士,也該沒落了。
都是一代隔一代,如今至此,那些親情血脈早已不純,又不上上天仙家的,對這些的探究甚少,故而那黃金年代已經過去,如今只是吃老本了。
那麼源氏一族沒有沒落,其原因便值得探究,與天魔門聯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那天劍老宗主被困在地底,也無法脫身,魔道一者,威名太甚。
源氏一族很給面子,李浩然也不是吃素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一事,還是蕭若青教的,你都殺上門來了,我還坐以待斃,那不是腦子有問題。
再說一手覆滅魔門,不說什麼,也對炎黃有功是吧?李浩然不是愛好功名者,因為這事只是順手為之,少年不是仇視天魔門,而是仇視那劫域,打破他的安寧,葬滅她的傢伙們,一個也跑不了!
少年加快了步伐,少女緊跟其後,路上走來,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根本無人情理,便是天魔門內,也比這副場面好得多。
少年一眼望向劍宗南方一地,那裡魔氣最重,也從些痕跡裡面,看出了端倪來,是源氏一族根據地不會有假,而少年走到一半,便出現了位“熟人”。
是位老者,人稱清平道長。在外是個耳熟能聞的老好人,老劍修,天生劍神之姿,又是為傳道長老,故而名聲不多說。
但實際看來,此人就是源氏一族的一條忠犬罷了,說是忠犬還是太過了,一條野狗,亂咬人罷了,誰厲害就跟誰,如今源氏手掌大權,又有天魔門協助,你說這人會偏向那邊?
老道士詭異的笑了笑,只道:“李道友,等你很久了。可否過來一敘,我想與你單獨說說。”
少年凝遲了三分,而後搖搖頭道:“我有些趕時間,若是你帶路,事情解決的快,說不定還有些時間說說。”
老人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掂量一番,而後笑道:“如此甚好,跟我來吧,那源家前輩,正在等著道友拜訪。”
老人帶路,一路更是無人阻攔,就這麼李浩然兩人到了一處殿宇外,便是百尺開外,也能聞到一些血腥味從其中穿出,那陣陣魔氣更是揮之不去。
洛秋靈露出厭惡的神情,便是這地兒實在太臭,是個人都待不下去,多待一秒都是罪。
老人示意兩人等等,先大步上前,開啟了殿宇大門,一片漆黑,根本無影可追尋,等了十息時間,老人出來了,笑道:“李道友,眾為已經等了好久,可以入座了。”
少年大步上前,神色無一慌張,此地確實沒什麼陷阱,知道殿宇內部,著實有一股氣息,將此地天地分隔開來,故而看清裡面的東西。
清平老道士站在門外,而後等著李浩然先行進入,再跟在他的身後,關閉了大門後,此地安寧了。
進入殿宇,映入眼簾的,是一大鍋,裡面有些鮮紅的血液,穿出陣陣噁心的氣味,再說一旁,更是隨意拜訪著屍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最高處的,是三位老頭子,平日裡都是不苟言笑,而今日,如春光煥發,眼神妖異,如回到了壯年時期,一身都是氣力,且體內的修為更是不弱,碎虛十重天,一步仙人境界,不過就是有些飄忽不定的,像是秘法提升一般,雖說有後遺症,但是足夠了讓幾人多享受一段日子。
“來來來!給我少年大劍仙李道友頒劍血一道,喝下之後,一身劍氣渾然,可隻手開山斷海!”
說著,就有位化神修士,拿起一小碗,勺了血湯一瓢,笑著給李浩然端來,別說那樣子,似個憨憨,簡直不要太可笑,看樣子已經是傻了。
那小化神來到李浩然身前,見李浩然不端血水,有些奇怪道:“這糖水如此好喝,你咋不喝啊?不喝我喝了哦…”
“呼…”
少年突出一口濁氣,將自身魔氣清空,而後一掌拍著那化神腦袋上,後者就這麼一名嗚呼了。
這一幕讓在場眾人一滯,白衣少年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大手一揮道:“今日來難道是給你們開玩笑的?看你們個個樣子,劍修?可笑,便是走狗也比你們強太多,利在眼前就走不動路是吧?正好,我來送你們上路!”
少年不多言語,一躍騰空而起,一劍劃開天地,給這殿宇一分為二,雖說黑夜當空,但一抹銀白色劍氣沖天,給這天幕相隔一方,好一副劍斷天穹的樣子,看的清平心裡舒坦,今日這算計是對頭了。
源氏一族不是傻子,大大小小百來人的,趕緊做出反應,首要的是護好血鍋,裡面的東西,可是源家日後的根本,不能灑落了。
便是碎虛之上,大約三十人,氣息飄忽不定,成一個壁壘一般,那三老頭兒道:“快將劍血給我帶走!”
而後有一少年去搬動,這不看還好,一看那大鍋上,有一條細微的裂痕,如髮絲一般,輕輕一碰後,大鍋一分為二,血水灑落一地,良苦用心來的東西,就這麼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