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從醫院出來,“小陸你晚上就睡安安的房間,她的被單床單我都是新換的。晚上安安我們娘倆睡,反正你爸也不回來。等明天我再把客房收拾出來。”
“不行!”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與當時和沈燃分配房間的場面可以說一模一樣。
劉蘭被嚇了一跳,“這倆孩子一驚一乍的幹啥玩意。”
陳念安抓了抓頭髮,終於有了點為人“女婿”的自覺,估摸著此時如果她以陸拾川的名義說跟陳念安一起睡,應該會被她媽打死。
只是放任陸拾川跟她媽睡一張床?
就離譜!
掙扎之際,陸拾川開口了。
“沒事,現在我跟陸拾川反正也閒著,去把客房收拾收拾就好。”
劉蘭只是以為女兒長大了,不願意跟她睡一起,伸手使勁兒敲了下陸拾川的頭,“小丫頭,小時候哭鼻子要跟你媽我睡全忘了,白養活你了。”
原本陸拾川已經做好了,再次住發黴、破爛房子的準備,畢竟有前一天的經驗,這種鄉下的貧窮,是陸拾川不曾經歷過的。
而陳念安一個人外出打拼,家裡條件一定很差。
然而當劉蘭七拐八拐把他帶到一棟自建的堪比豪華別墅的house面前,他整個人驚呆了。
說好的窮人呢?
這大院子,能停八輛轎車了吧!
劉蘭把兩個人往屋裡頭帶,一直大狗歡騰的從院子裡跑出來,沒有絲毫猶豫朝著陳念安就跑過去了,興奮的搖著尾巴蹭著褲腳撒嬌。
陳念安放下手裡拿著的東西,蹲下身子滿是愉悅,“豆豆,你都長這麼大了!”
走在前頭的劉蘭扭頭看見這一幕,嘴角帶著笑意,“別說這小陸真是我們家人,豆豆平時跟誰都不親近,你瞧看見小陸高興的。陸拾川這孩子,連狗都喜歡。”
陸拾川本川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一幕,話是好話,怎麼聽起來感覺哪裡不對勁。
此時已經有很多村民知道陳念安從醫院回來了,特意跑到陳念安家裡嘮嗑。
陸拾川大多數時候是跟保姆長大的,連自己的父母都因為工作常年在外不常見到,更何況這種親裡親戚互相走動的“盛況”,讓他覺得茫然又難以適從。
尋了個藉口走到客房收整房間,躲避了一群人的追問。
反倒是陳念安,異常享受這樣的氛圍,以陳念安男朋友的身份眾星拱月般坐在中間,跟著他們吹著自己的公司做的有多大。
透過敞開的門,陸拾川看著在外面誇誇其談的陳念安陷入了迷茫。
陳念安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這麼多人喜歡。
“念安。”
客房走進一個身影,陸拾川抬眸,認出對方就是剛才迎接他們帶頭敲鑼打鼓的村長。
矜持的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村長沒看出“陳念安”的冷淡,露出一排白牙,“不知道你媽跟你說了沒,咱們縣明天有個表彰,就是脫貧攻堅過程中對當地發展最有貢獻的市民,村子裡包括鎮上都一致推選的你。原本你媽說代你去,這回你回來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趟市裡。”
“貢獻獎?”
陸拾川皺了皺眉,不知道陳念安做了什麼。
“我知道你不在乎這個,但是你是咱們村裡的驕傲,唯一的大學生,這麼多年每年都給村裡拿錢回來修路,就是因為你咱們村是整個鎮第一個通車的,現在才實現了生活富裕。念安,好事做了就得宣揚,要不誰知道咱們村還有你這麼個優秀的年輕人,你得給全縣人樹立個典型。”
唯一的大學生?
拿錢出來修路?
陸拾川抿唇看著外頭談笑風生的陳念安,有什麼擊中了腦海。
陳念安薪酬很高,卻連一分錢沒攢下來。所以她是把錢,都拿出來進行鄉村建設了?
一時間,陸拾川竟不知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