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嘛。”坐在出入口這一塊的學子們亂哄哄起身,嘴裡漫罵著各種各樣的髒話,語調間也充斥著對那黑鬼的不屑和鄙夷,乃至有幾名種子班的學生都冷笑搖頭,說什麼“帝國班不過如此”,“我上我也行”,以及“蛀蟲”,“只知道仗著開了八門”,“浪費名額”等諸如此類的話。
這一下馬洛珀爾的名聲是真真正正墜入谷底了。
戴有兜帽,繫有領巾的人兒微微一笑,隨周邊人一同起身,好好聽這些人對馬洛珀爾的折辱,當下心熱不少,輕咳兩聲,帶著眉梢有喜意的姿態,邁開步子進入出口外的光明。
“我啊…我現在啊……”
“我只需想,只需思考,如何表現得更好就好了……”
陰晦的嘴角弧度再領巾後展露,陽光襲來,將他的身軀吞噬。
……
“準備好了嗎?”
周邊僅剩些許人影的一號大擂臺,簡艾斯重新站在擂臺繩條邊上,目光往前,收入馬洛珀爾提著鋼煉長棍上臺的樣子,跟著呼吸一次,回頭看看臺下的魯塔納幾人,想了想,還是取出一柄訓練用的北雪平(Norrkoping)彎刀,單手握刀耍出兩抹冷光;手伸直貼上刀背,單指擦過這近乎呈圓弧的刀刃,然後張手握住刀背,側面一翻,腳尖往前一點,以一種女人家子的謹慎架勢,拉開了北平柔刀的二段起手式。
“這是北平的刀啊……”看臺上的趙子淳顯然對這幕熟悉,感慨一聲,手掌握扶手,把自己的身體坐得更直。
“這是他的勢嗎?”趙子潮在邊上出聲,不消哥哥姐姐答,自己都很快笑了起來。
擂臺邊,這下的場外因素倒是很少了。
手持鋼煉長棍,馬洛珀爾站在原地閉目深呼吸幾許,睜開眼,雙手握棍,下身扎開馬步,棍尖轉轉,對準了面前的人。
他當然知曉簡艾斯這番起手式的路數了。
而如今,他輸也要輸出他的風采。
畢竟,這就是節奏之爭。
“不錯。”眼見雙方拉開架勢,場下的導師終而展露微笑,低頭用捏著冊子的手拍拍大腿,目光隨意一瞟,像是對準了某個出入口,眺望到了某個悠然離去的背影。
比試繼續。
簡艾斯持刀停腰間慢慢往前挪,好似蓄勢待發的弓,小心試探對方的攻擊範圍。
馬洛珀爾的肌肉和頭茬都盛滿了汗珠,雙臂緊繃,馬步紮實往前一點點前進,不斷與簡艾斯拉近距離。
他們就像古式決鬥的鬥士,逐步用兵器交鋒。
“鏘!”
進入攻擊範圍,一抹白光從刀鞘中炸現,撕裂出震盪音波——小腿12倍增幅,手臂15倍。
一刀勢;刀快!手快!眼快!
腰馬合一,這束小跳前進快出殘影,簡艾斯竟只用平俗刀技,就施展出青銅武技級別的威能!
“這是?!”臺下導師睜大眼珠。
一位個子矮矮的,頭上有疤的冷酷男人出現在看臺頂端,一動不動的瞧著簡艾斯的起手,目閃精光,終而化為欣慰嘴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