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與你有關嗎?!”鉑金帕斯卡爾忽而捶桌,一臉的打抱不平,“想想吧艾斯,查理米爾頓才花費了多少錢就從你手上買走那些股份,還讓你簽訂如此羞辱人的契約,她根本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只知道竊取別人成果的惡魔!”
酒杯再次震一下,灑出味道極濃的酒氣,使桃花眸子的顏色更為暗沉。
“什麼契約?”他的指尖蘸著酒水輕輕劃,目光轉動,看向鉑金帕斯卡爾的臉,“我記得我從未與你說過這方面的事,帕斯卡爾。”
聲停,面色漲紅的鉑金帕斯卡爾微微愣了下,旋即又拍下桌子,繼續用氣憤的語氣講:“這件事情還用說嗎?想想她從我們手上收取這些股份時所用的成本,那個精明的女人,一定會狠狠的剝削你,將你當做賺錢的工具。”
“她真是一個卑鄙的盜竊者!再給我添一杯龍舌蘭。”
鉑金帕斯卡爾有些控制不住的要喝醉,簡艾斯看著他,而後向吧檯後的侍從抬起兩根手指。
“這確實是極其難以接受的事情吶。”
被調過味的龍舌蘭在燈光裡呈現出黑綠兩種顏色——分層隔開,又在透明的液體飄處幾條絲線纏繞交織,是說不出的美感。
簡艾斯伸手撥弄著飄起來的冰塊,狹長又陰柔的眸子低垂著,好似另一種更誘人的酒:“但是做生意就是這個樣子,加爾克里曼沙幫助過我,為了我們的友誼和這份難得的情義,他需要我做什麼我都甘之如飴。”
“更何況這件事情並不由他主導。”
碰杯;上下翻滾的喉結被光圈斑斕出幾種顏色。
“我知道啊。”鉑金帕斯卡爾撥出口酒氣,頭往前栽,像是真喝醉了那般,“只是我想抱怨艾斯,你知道的艾斯,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最見不得查理米爾頓這樣剝削你,我認為這是對你的侮辱。”
鉑金帕斯卡爾伸手一拍簡艾斯的肩,眼神有些迷濛地看著對方。
只是對方的回應久久未到來——默不作聲的小口小口喝酒,而且有些偏頭的避開他的視線。
於是乎,有幾縷憤怒確是藏不住了:“簡,你要拋棄你的尊嚴了嗎?你!可是在整個冰川都獨一無二的天賦!你是神體!”
他說到最後有些咆哮意味。簡艾斯轉動酒杯;抬頭,向他遞出淡然笑意:“所以呢帕斯卡爾,所以你能改變什麼?”
“你將你的股份都賣掉了,為什麼是我的錯誤。”
“這就是你的問題!”鉑金帕斯卡爾猛地捶桌,對眼前人怒目而視,“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問你,你為什麼要買那味傳說秘藥,做出這樣影響生意的事情,你是失去了理智嗎?你是真的……是那位查理的犬奴嗎!”
他來了興頭:“我們本來可以完成一個了不起的商業!是你讓加爾離開了這裡!你摧毀了我們的賺錢生意!都是你!都是你簡!”他越說越激動。
飲酒的手一停,茶黑色的眼瞳滑到他面上,薄唇閉合,舔掉最後的酒漬:“所以鉑金,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在譴責你!我在怪罪你。”鉑金帕斯卡爾環住酒杯,腮幫咬得咯吱作響,“如果不是你突然向加爾提出那樣的要求,我們的生意就不會停下,現在日進斗金的人就還是我,還是我的家族!”
僅剩冰塊的酒杯再次震動,發出乒乓響聲。
氣氛有些忽而有些冷了。 正在調酒的侍從動作一頓,垂下頭,不再看向吧檯上這兩位人——這僅剩的兩位。
面對這份情緒,簡艾斯沉默半響,一面轉動酒杯一面問:“為什麼是我。”
“這不都是你的錯誤嗎?”鉑金帕斯卡爾看著他。
對面人順出剛溢上來的酒味,回應他的眼;還是用平淡的語氣回道:“在我所知曉的,你、摩帝馬、加爾,你們沒有任何一位虧損了晶幣,這還是我們生意開始的時候。”
“也有一個人告訴過我,她花了兩千億才將整個賭場的生意全部收購。”
“請你告訴我鉑金,”艾斯伸手蓋住杯口,目光平靜深邃,像是雄獅,“這裡面有多少流入了你們的口袋,你們又花費了多少本錢?”
“其實我是不想談論這件事情的,當初要感謝你們的信任,沒有你們,我也不會有現在的名氣。”艾斯端起重新添滿的酒,望著這失語的人,說出最後一句;給對方背後人聽的話,“是你鉑金,是你和摩帝馬,以及那位加布力爾,是你們……”
“送出了我這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