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霧氣很淡,煉體樓側邊的小型馬場,許些學子在青暗的天色下將馬兒栓入;迎著上方呼氣,從兜帽內冒出一絲白煙。
“咴~”
戴裡克騎著黃馬駒擠過馬道,側目而望,領巾上的黃金項鍊發出沉悶聲響。
“戴裡克,你聽說了嗎?”一名熟識的夥伴策馬來到他身側,看眼周圍,把聲音放低了點,“學院沒有懲罰簡艾斯,這件事,就這樣壓下去了。”
“我知道。”戴裡克垂下眸子,來到自己的馬舍;翻身下馬。
“那我們……”
“沒用的。”正在松繩的他突然出聲,背對著夥伴;使人看不見任何表情,“壓下這件事的人,是維奇。”
“院長?”對方有些愣了,握緊韁繩,胯下馬兒發出不耐的鼻哼。
“但這並沒有這麼簡單。”將馬鞍卸下丟在地上,戴裡克拍了拍這百萬級的良駒,回頭,看著夥伴說道,“院長不是那種因為一些騙子把戲就包庇罪犯的人,那個罪犯肯定答應了院長的一些要求。”
“而且,很有可能是非常嚴苛的。”
戴裡克說完拍了拍手,走出馬舍,將木欄拉起來關上。
“這樣啊。”同伴有些恍然,臉也重歸有笑,正要策馬前行,對面的學生忽而發出極低的驚呼,並止不住將目光往他身後瞟。
“嗯?”
戴裡克與他一同回頭,只見馬場入口處的沙地,一匹毛髮油亮到黑紅的駿馬踩著輕盈的步伐;黑藍色的眼眸炯炯有神,馬鬃紮成極好看的鞭;在晨間的風裡輕輕飄揚。
&ny~”離得最近的人張大了嘴,呆呆的被這匹馬兒越過;手裡牽著的愛馬足足矮了半米,就像是驢一般使人不忍直視。
氣氛安靜到有些詭異,騎在駿馬上的少年來到戴裡克的隔間,一拉繩,胯下馬駒直接仰起前肢,發出亢奮的馬鳴。
這一瞬的畫定格:少年的側臉在暗沉的光下有些朦朧;桃花眸柔得似南方煙雨,再往邊兒點,耳垂上的吊墜迎風飄舞,發出叮咚聲響。
“我的媽呀……”一名普通班的學生忍不住雙手合十,盯著這張臉神遊天際。
這個簡……怎麼像是變了個人?
周邊人都抑制不住的自問,但沒有人出聲;將呼吸聲都調小了點。
“Ziza,乖一點,乖一點寶貝。”
眾人注目下,身著披風外套的簡艾斯輕輕拍了拍馬脖子;翻身而下,衣角帶起的風吹動地上雜草。
“簡……簡?”一個班的同學望著他發愣,再看看戴裡克二人,關好馬舍門,走上來跟簡艾斯打招呼,“你沒事了嗎?”
“沒什麼事。”簡艾斯對著他微笑,再次拍拍Ziza,牽著其進了自己的馬舍。
“啊,啊。”同學只能又點了點頭,手掌握緊;鬆開,邁步離開了這裡。
戴裡克也只是無聲的望,最後轉身,進入了煉體樓。
正在卸馬鞍的簡艾斯轉動眼眸,收下他的背影,眸底潛藏有光。
來到頂層,此時的學生還非常少,簡艾斯掃過大廳,在角落處看見一名早已在訓練的人,於是稍微停頓,再仔細看了眼,推門進入自己的單間。
待到門閉合,練到渾身是汗的威爾莫特披得移過目光,鬆開手裡的儀器,平躺在墊子上深呼口氣。
今天,我可是凌晨四點就來呢。
披得暗自的想,又握緊手裡的器材,開始慢慢鍛鍊。
“嗚嗚嗚,那個白鬍子大叔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吃了很多,昨晚就要被他發現惹,嗚嗚嗚。”
祖還在腦海裡發出聲音,艾斯脫下披風裝進指環裡;稍稍活動身軀,對著鏡子擦拭藥劑。
“對了,艾斯,你為什麼不把我說出來呢?”祖又問,聲音好似歡快的樣子,“或許……他會有方法呢~”
“你吃了我這麼錢,現在就想走啊。”艾斯笑的很柔,與某位女孩的神情相似,“而且你不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麼。”
“我會還你的!”祖吸口氣,又一次使出音波咆哮。
“好好好。”艾斯像是被打敗般舉手投降,語氣都有自己未曾察覺的一絲寵溺。
好似那一戰之後,他與祖,已經開始了交織。
“哼!”回應他的只是一聲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