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男聲代替了米爾頓的回答,賈盧克沙遜回過頭去,望著迎面走來的男子皺起了眉頭。
而查理小姐,亦是慢慢握住了手。
絢麗燈光下,一身黑色禮服的拜耳查爾斯身材高大修長,許是經常練武的緣故,刀刻斧鑿的臉頰多了一份滄桑,一雙藍眸更是深邃如星辰,看暈了周圍女賓的眼。
他只是邁步,圍在米爾頓身邊的人潮四下散開,不敢成為二人路上的絆腳石。
當然,這不包括賈盧克沙遜。
“請問……”看對方越過自己,賈盧克沙遜伸手去抓,臉上已有絲絲憤怒的神情。
但另一隻粗壯到嚇人的手先一步將他握住,側目而望,這位如巨塔般的男人咧嘴露出血腥的笑。
格萊斯頓昆,武聖格萊斯頓魔符的首席門徒。
悠揚的音樂還在宴會中繼續,就像個頑皮的孩子,不停流轉於人群,悄悄在他們耳邊說著動聽的語。
但這一片區域的氣氛有些微妙,賓客的目光之中,這對男女竟是無比契合,就好似紙與墨,山與海,終要相遇。
周圍的聲音好似都消逝了。
再次相逢,查爾斯的眼裡再無其他物,只是這般的望,望著這個無數次攪亂他夢魂的人。
米爾頓起初是有些迴避的,可這雙眸子太過深情,令她抿起唇,抬起眸。
四目相對,亦有天塹。
“你,”查爾斯終於忍住某種痛,張嘴出聲,聲音十分嘶啞,“你,最近還好嗎?”
“很好。”米爾頓側頭回避,臉頰弧度完美至極,卻有一抹蒼白。
風兒也安靜了,查爾斯無數次想要張嘴,想要繼續說話,但又似被火炭灼燒了喉嚨,只餘下疼,撕心裂肺的疼。
單手掐著賈盧克沙遜的昆看的無比著急,力氣一大,手裡這貴族便翻眼吐出白沫來。
“還有事嗎?”
最為熟悉的女聲響起,其內的疏遠卻又要將查爾斯的心臟捏穿。
指尖狠狠刺入了掌心,查爾斯像是感覺不到痛苦一般,抬起頭,又一次將對方裝入眼眶。
她瘦了,卻更美了。
美得像一捧鴆毒,飲之即死,卻依舊令人癲狂。
“能一起跳支舞嗎?”
他終於作出邀請,努力露出笑,讓聲線不是那麼的顫抖。
“最後一支。”
他看出了對方的猶豫。
圓臺上的舞曲已停下,一身火紅長裙的霍勒斯伊芙特對著指揮官勾指,說出那首曲的名字。
指揮官小心應下,頃刻間,一枚枚紅晶便在眼前下起雨來,惹得周圍這些貴族都有些側目。
“好好彈。”霍勒斯伊芙特面無表情的提醒一聲,目光始終落在那兩道人影身上。
原來傷心人,遠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