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一目送著這個孩子跑了過去。
背後玄武的嗓音沙啞,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是我殺了他們全家人。”
這件事,就像是一柄永遠懸而未落的劍。
尤其是在這段時間內,當玄武察覺到,自己居然有點開始喜愛起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對他表示出來了感情的時候。
他就更是害怕那一天的到來。
他並不是怕這孩子無法承受,而是怕自己沒有辦法在那一天面對這個孩子。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懦弱。
“至少要等他成年,不過……”姜太一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玄武,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前兩天我給雪兒看了看命宮,他的命數當中,父親還在。”
“什麼?”
玄武身軀一震:
“是那個族長,他,他沒死?!”
這個事實,讓玄武的身軀如遭雷擊。
姜太一道:“不錯,雪兒的父母雙宮當中,只有母親去世了,而父親還在,不過,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或許在雪兒成年之前,你就會死在他父親的手中。”
玄武一愣,而後眸中竟真的浮現出一絲微喜:“我可以死在那位族長的手中!”
這豈不是對他而言,最大的救贖和懺悔,甚至不必去面對雪兒。
這不管對於他而言是好事,對雪兒這個善良的孩子而言,更是一件大好事。
這個孩子太善良了。
他會因為動物的死去而哭泣,如果他的父親還活著,那玄武當然不希望讓雪兒這個孩子來動手殺死仇人。
“察木龍嗎?”玄武思索道:“他還活著,那我要去找他!我要死在他手上!”
姜太一併沒有阻攔玄武。
就這樣,玄武離開了這院落,出門在不遠處,正好看到了雪兒和一群孩子們。
在追逐跑鬧,放著風箏。
這個時候,雪兒好奇的發現,問道:“霍小丫怎麼今天沒有出來玩呀?”
“她的媽媽生病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十歲小胖子吸溜了一下鼻子,道:“是治不好的病,她也被傳染了,所以她不能出來和我們玩了,我爹說她們會死呢。”
“死?”
“小丫會死?!”
一眾小朋友們嘰嘰喳喳的道:
“死是什麼啊?”
小胖子說道:“死就是再也見不到她了吧,我之前養的一隻小兔子就死了,我還把它給埋了呢,當時我傷心了好久呢。”
有個羊角辮丫頭,立即哭了道:“那小丫也要死了嗎?我們也看不見她了!”
小胖子大人似的嘆氣,道:“沒有辦法,她家人都得病了,治不好的。”
羊角辮丫頭哭哭啼啼道:“為什麼治不好?”
小胖子說道:“就是治不好,我怎麼知道?我爹說的!”
“小丫……”雪兒也失落,心中更有些發酸:“她得病要死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
羊角辮丫頭忽然說道:“對了,雪兒你之前不是可以讓受傷的小鳥變好嗎,而且你也治好了馬場裡一條馬兒的腿,你能不能也把小丫他們家裡人的病治好啊?”
“我?”雪兒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