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城。
沒人知道如今天下權位最重,地位最高的男人,身邊只帶著一位隨身侍衛李陵,就這樣自由浪蕩在平陽城裡。
“陛下,這城中全都是武林江湖人士,人多眼雜,實在不宜在外面久留,我們還是儘快去公主府上吧。”
李陵跟在劉徹的背後,時而環顧四周,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警惕的盯著任何一個靠近劉徹身邊三丈的人。
“緊張什麼?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枉你還是李廣的孫子!”
劉徹一派笑意,雖是年僅十六七歲,卻是眼眸開合之間,有著一股沖天般的鋒鋩銳氣。
根本看不出像是一個皇帝,反而更像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一般。
“再說了,本就是因聽說長姐這裡舉辦什麼武林大會,朕……本公子才來這裡看看熱鬧的。”
劉徹負手在後,看著平陽城內的這諸家九流人士,很是感興趣。
李陵不敢再多說話,畢竟他只是一個侍衛,而身邊的這位可是大漢皇帝,只是將腰間的刀弓緊了又緊,心道:
“希望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卻就在李陵心中祈禱的時候。
卻見到遠處那裡有一個奇怪的卦攤,卦攤上面擺著一個白布,上面寫著“一日三算,一字測命,逢凶化吉”一共十二個字。
就在這個時候。
劉徹二人看到一位白衣少年,似乎是穿著孝服,猶豫再四之後,走向了那卦攤。
劉徹起了興趣,便在一旁觀看。
只見那卦攤主人,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有一股儒雅之氣,像是一個文士。
但見那白衣少年走向卦攤主人,對攤主稱道:“我想測一個字,不知先生可否能為我解惑。”
說罷。
白衣少年便對著那男人遞出了一個竹片,上面寫著一個字。
“騫。”
算卦男人見到這個字,微笑一聲後:
“這個字,想必是公子的名字吧。”
少年聞言一驚:“先生真神算,不錯,我就叫張騫。”
算卦男人見狀收起了竹片,點了點頭,問道:“張騫公子,欲問何事?”
張騫沒想到這人竟然能看出來騫字是自己的名字,便全盤托出:“實不相瞞,張騫乃是漢中郡人,我父親世代為國鎮守西疆,不日前,在回鄉途中,駕鶴西去……”
他面露悲痛,道:“我來此,只是心中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該將父親屍身,葬在老家,還是關中。”
算卦男人見狀,看著手中的騫字,道:“騫字,中間三橫兩豎,是一口井,下面則是個八字,這是分道揚鑣的意思,又下面則是一個馬,回到你的問題上,你的父親遺骨,最好是向西安葬?”
“西?”張騫微微一喜,道:“實不相瞞,張騫在西山,正好有一片地。”
卻見算卦男人搖頭道:“不夠西。”
“再往西?”張騫領悟道:“是長安?”
算卦男人再搖頭道:“長安是九州天下之中央,怎麼是西呢?”
“是西疆?”張騫明悟,道:“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將父親的遺骨,安置在他生前戎馬的西疆?這的確有可能是父親的遺願?他在那裡為國征戰半生。”
“當是九州之外的西方才更好,否則,你將有在以後人生之中,有一大劫。”算卦男人說道。
“九州之外?”張騫沉心思索之後,忽然失聲道:“西域?那已經不是大漢領土了,如何會是安置在那裡更好?”
卻見算卦男人眼神深深地看向了張騫,道:“人生在世,父母是最能為孩子擋災的人,你的未來有一場大劫,極其困難,雖不至傷及性命,卻要磨你心智,忍受風霜和寂寞,讓你生不如死,但若是將你父親提前葬在西域,則可免你此劫。”
“這……怎能如此!”張騫變色大聲道:“從來只有兒女為父母祈福,想方設法替父母擋災的道理,我怎能用父親屍骨,去為我擋災。”
尤其還是在這大漢朝,以孝治天下的國家。
算卦男人說道:“不願意的話,就葬回老家吧,只希望以後到了那天,你想起今日,不會會後悔……”
“既然先生你說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些磨礪罷了,這有什麼可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