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墨家深澗當中,一眾人看著那抬著棺材到了中央的鬼谷先生。
一開口,便是驚異眾人。
“怎麼會?”
衛莊背後的流沙四天王等人,全都面露愕然。
對面的墨家一眾人當中,也都是完全不理解。
再看著那兩位天下最強大的劍客的這一戰之結果,分明是蓋聶最後以斷劍取勝了,為何會是?
蓋聶沉默在原地。
緩緩鬆開了殘劍,並不發一言。
衛莊則是看向了自己的老師,寬大的黑袍在深澗之中隨風而動,他的髮絲遮蓋住了半邊臉龐:
“老師,我輸了。”
“我看到了。”
姜太一平靜說道:
“你輸了,聶兒贏了。”
衛莊抬頭,眼中是濃郁的情緒:“老師,我敗給了師哥,他才應該是鬼谷派掌門,我不需要這份不屬於我的東西。”
一個失敗了的人,卻成為了鬼谷派的掌門人。
不僅是他的恥辱。
以後,也將是鬼谷派的恥辱。
一眾人也都看向了那位天下無敵的鬼谷先生。
想要知道,他到底為何會做出這麼一個選擇,選擇失敗的衛莊來繼承鬼谷之位。
姜太一看著那把殘缺,斷裂在地上的淵虹,道:
“對於這一場比試而言,你的確是輸給了你的師哥,但這場比鬥,也反過來說明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衛莊看著自己的老師。
姜太一微微彎腰,撿起來了蓋聶的那把斷劍,當年的殘虹,如今又斷了,道:
“縱橫,就是不斷的選擇,不斷地取捨,伴隨著天地之間的矛盾變化,不斷地轉化著自己的立場,聶兒,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
一眾人若有所思。
“正如他能夠在政兒巔峰的時候,離開政兒一般,他做出了自己的取捨,捨棄政兒,選擇了對荊軻的承諾,如今,也能在淵虹和一眾墨家人的面前,捨棄了淵虹,選擇了他背後的這些人。”
眾人看向了蓋聶。
衛莊卻是平靜道:“老師,我不明白,這麼說,蓋聶也還是最成功的鬼谷派弟子。”
“的確。”
姜太一走過了蓋聶的身邊,背對二人,平淡說道:
“可就因為他每一次的選擇,都在取捨,以至於走到今天,身上早已經打破了傳統鬼谷派的藩籬,某種意義上來說,今天的蓋聶,只是他自己,而不是一個鬼谷派的傳人。”
蓋聶聞言,
身軀微微一震,看向了老師,確實不發一言。
姜太一則是看向了蓋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