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內,魏無思沒有去稷下學宮求學,也沒有在書房雕刻木雕,最近心情大好,帶著老許來到觀海亭垂釣。
老許守在魚竿旁等著魚上鉤,魏無思翹著二郎腿,坐在躺椅上,隨手拿起一顆櫻桃塞進嘴裡,看著老許在那垂釣。門口的周軒在那等侯著什麼。
魏無思今天就滿二十了,魏無思也該進行成人禮了。按照大宋王朝的傳統,所謂的成人禮就是一場遊歷,一場不限時間,不限路程的江湖遊歷。當然了這場遊歷的一切全都由自己決定,你可以選擇繞自己家走一圈也算,前提是你不怕丟人。
如果遊歷途中遭遇了不測,大宋王朝的密探會負責幫忙報仇,讓對方試試大宋鐵騎的威力。
魏王府門口,以御林軍領頭,九九八十一輛馬車按序列排放,中間圍著一輛玉輅,還有數以千計計程車兵緊隨其後,浩浩蕩蕩的隊伍停在了魏王府門口。
玉輅旁手持浮塵的宦官走到門前,聲音尖銳,“皇上駕到!”
早在門口恭候多時的周軒走到宦官面前行了個跪拜禮,說:“恭候皇上大駕!”
皇帝連忙走下玉輅,扶起了周軒,道:“老周快請起,都說多少次了見朕不必行禮,不然朕又要被無思討厭了。”
周軒這才站起身來,“皇帝陛下禮節還是要有的。”
皇帝也沒用與周軒說什麼,他現在的心中想可只有那個比自己兒子還親的魏無思。
“老周,無思呢?”皇帝頭伸進魏王府門內左顧右盼,尋找著魏無思的身影。
周軒開啟了魏王府的大門,將皇帝帶了進去道:“回皇上,公子現在應該在觀海亭垂釣呢,”
“那快帶朕過去。”皇帝火急火燎的走向觀海亭,身後跟著當今國師祁川墨,浩浩蕩蕩御林軍和行軍就被丟在門外,沒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
對於魏無思,朝堂上武官比起文官的態度還是要好很多,魏遠年輕時廣交好友,試問朝堂上那位武官與魏遠沒有一點交情。
當年那段為大宋王朝拋頭顱灑熱血的崢嶸歲月,誰不曾懷念過。那時的魏遠一襲鎧甲傍身,手握牽天刀獨守寒末城。那滿身的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一人一刀震懾大端王朝十萬大軍,就猶如那當時如日中天的殘夢劍神鄧之維在廣寒江一劍破去五萬鐵騎一般,令人神往!
儘管魏遠犯了叛國罪,可那又怎樣,魏遠依舊是他們心中魏大將軍。當年姜馨率萬名鐵騎來劫法場,哪來如此之多士兵?明眼人都知道,所謂的萬名鐵騎不過是廟堂上武官們一手栽培的死士聚合在了一起。劫法場成功,他們就有信心讓魏遠活下去,但事實就是這麼不遂人心意,劫法場最後失敗了,還搭上了姜馨。對於魏遠夫妻兩的愧疚全部給了魏無思,不管魏無思再怎麼紈絝,只要他是魏遠的孩子,眾武官就不會對他冷眼相待。
忘川湖上,管家周軒撐船,皇帝在船上來回踱步,國師祁川墨雙手負後,盯著在常人眼中如芥子般大小的觀海亭。
魏無思繼續愜意的吃了一顆櫻桃,另一隻手輕輕敲打著躺椅,嘴中哼著小曲,享受的不得了。
魚竿旁垂釣著的老許好似發現了什麼,盯著遠處才冒出一點尖尖的船,憨憨一笑。隨後起身跑到魏無思面前道:“公子,好像來人了。”
“哦?”魏無思起身離開躺椅,走到亭邊左手擋在眉毛上方眺望,“應該是趙老頭,不管他。”
說罷便重新躺在了躺椅上,吃起了櫻桃。老許也回到魚竿旁繼續守著魚兒上鉤了。
祁川墨看到魏無思起身又回去,微微一笑,對著皇帝說:“陛下,微臣先行一步了。”
皇帝看了看觀海亭,還有不遠的距離,道:“國師小心點。”
“無妨。”
祁川墨腳尖輕點船面,一躍而起踩在湖面上,原本微波粼粼的湖面彷彿靜止一般,毫無波瀾。祁川墨就這樣踏江而行,登上了觀海亭。
皇帝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不禁咂舌。國師的功力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看著踏江而行的祁川墨,魏無思也大吃一驚,拍手讚歎道:“國師好功夫!”
祁川墨笑道:“這門輕功名為踏浪,只需要掌控好身體氣息的流轉便可修成,無需太多內力,小無思,想學嗎?”
魏無思搖頭,“算了,練武這種需要持之以恆的事情我做不來。”
祁川墨抬頭望向還在船上趕來的皇帝,輕聲道:“那你想學什麼?”
魏無思繼續躺在躺椅上,微眯雙眼,說“我啊,就想學那可以一步登天的功夫,國師你有嗎?”
祁川墨捻起自己鬢角已經微微發白的的髮絲,圍繞手指纏了一圈,玩笑道:“歪門邪道,我可不會教你,難不成你想去練那縹緲仙道?”
魏無思睜眼,發現祁川墨正笑著盯著自己,好似在等著自己的答覆。魏無思沉默了,左手撫摸腰間的刻刀,想了想道:“歪門邪道也好啊,能讓我一步登天就行了。縹緲仙道,算了。”
祁川墨放下了髮絲,任由清風將其吹起,“希望不會有那一天。”
魏無思也不在躺著,起身來到國師身旁,看著快要到來的皇帝,“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