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清脆響亮,猶如燕語鶯聲。
夏承逸來到了夏瑤與陸然的跟前,他先是作揖朝著陸然一拜,隨後牽起夏瑤的小手,順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糕點帕子遞給夏瑤。
夏瑤頓時眼睛一亮,接過糕點小口小口吃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
陸然擺了擺手,笑道:“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夏承逸本還想問先生夢境一事,見陸然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過多詢問了,於是牽著夏瑤朝家中走去。
陸然收回視線,抬頭仰望天幕。
下一刻,陸然的身影化為一縷青煙悄然消散於空中,而遠在茅屋草堂內的陸然則是從正襟危坐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原來先前那個陸然是他元神的一縷分身所化而成。
陸然大手一揮,袖袍內飛出一副山水畫作,是他先前所作之畫,他將畫緩緩攤開在桌上,手握毛筆,這位儒家聖賢在紙上留白之處畫下了一個布衣少年,那布衣少年手中牽著一個小女孩,一大一小走在斜輝之中。
陸然望著畫怔怔出神,良久後才回過神,提筆,在畫紙上寫下了“心懷日月,四季常春”幾個古樸篆文。
寫完後的陸然闡述一口氣,看著字笑道:“心懷日月,四季常春,希望你日後也能四季如春,不要對這個世界失望。”
李七一閃而至,一襲雪白長衫迎風飄曳,他走入正堂之中,一屁股坐在陸然的對面,難得心神放鬆,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陸然他頂著。
李七散去了神識,四仰八叉躺在一邊,頗為愜意,一點也沒個高人的模樣。
李七四肢大張,懶洋洋道:“你們這個小鎮真是人傑地靈,民風彪悍。就今天遇到的屁大點小鬼頭,人小鬼大一肚子壞水,很難想象若是出了小鎮會不會被人一巴掌拍死,不過這小子倒是個不錯的修行苗子。”
能被李七誇上一句天賦好,整座天下不足十人,足可見對韓乾的點評之高。
李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個鯉魚打挺猛的一下跳了起來,一拍桌子,怒道:“還有那個什麼勞什子天香樓,一壺酒賣我五十兩銀子,謝瘋子那酒頂天不過賣一兩,他孃的,大爺我這輩子就沒喝過這麼貴的酒!我看改名叫心黑樓算了!”
陸然一笑置之。
李七氣呼呼說道:“當時好像是一個黑炭少年給我指的路,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看著面相純樸沒想到心和那酒樓一般黑,專門宰我這種外來客。”
“你見過夏承逸了?”陸然有些驚訝問道。
李七一挑眉,沉聲問道:“那小子叫夏承逸?”
陸然突然默不作聲,神情肅穆莊重,散開一股磅礴浩然氣,開始掐指推衍起來。
得到結果後的陸然眉頭微皺,似有不解。
李七見陸然表情嚴肅,就有些好奇問道:“那少年是你弟子?”
在他看來陸然既然對那少年如此上心,想必那少年自然是陸然的嫡傳弟子了,畢竟他們那一脈一直有著護犢子的傳承。
陸然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沒資格當他的先生。”
李七有些驚詫道:“那小子究竟是何人,竟然連你都當不得他的先生?”
陸然擺了擺手,笑道:“之後你見了便知道了。”
李七翻了個白眼,坐回了坐榻之上,小聲嘀咕道:“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連你堂堂儒家聖賢都不能當其先生。”
陸然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