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與薛勇還在風雪之中苦苦堅持,光罩上厚厚的積雪壓著光罩發出喀嚓喀嚓聲,王炳抬頭望去光罩上的裂痕開始越變越多,一些甚至都已經有手指粗細。
但是更可怕的是現在他們兩個人呆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冰窖,兩個人的身上有一層透明的薄冰在緩慢的生長,王炳與薛勇身體在不斷的抖動試圖讓自己溫暖起來,不過這樣做始終是杯水車薪,兩個人被凍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阿秋”
王炳打了個噴嚏抖掉了自己身上的薄冰,他抖著身子看著眼前鼻子上掛著一塊冰柱,衣服上滿是冰碴子的薛勇,他拍了拍薛勇的肩膀顫顫巍巍的說道:“喂,咱們兩個來聊天吧,要不然容易昏死過去啊”。
薛勇看來王炳一眼點點頭說道:“好啊,那我先問你為什麼來參加選拔啊?”
王炳聽著薛勇的語氣十分的不舒服,他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那是聊天啊,你這是在審問吧?咱們來拉拉家常吧,你家是哪的?”
薛勇瞥了一眼王炳閉上雙眼繼續輸出龍源氣,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家在煌天大陸西北邊的狂刀世家。”
王炳聽到之後思索了一會驚訝的說道:“狂刀世家?我知道啊,據說他們的家主是新月期的強者,是整個煌天大陸少有的除幾個宗門宗主之外的新月期強者啊”。
薛勇看著侃侃而談的王炳臉上卻沒有一絲驕傲的表情,反而多出一絲苦澀與無奈。
王炳並沒有察覺到薛勇的臉色他繼續問道:“那你是主家還算是旁系啊?”
薛勇看著王炳眼神變了變有點不情願地說道:“我是旁系的。”
聽到薛勇的話王炳一臉驚訝的看著薛勇,他吃驚的說道:“旁系?你這種實力還只是旁系?不對吧,怎麼說也應該是個主家啊”
薛勇眼神中多了一絲悲哀,他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倔強與不甘的說道:“那是因為主家出來一個怪物,現在的他應該也在參加煌天宗的選拔吧!”
薛勇目光投射向遠方,表情有一點悵然若失,遲鈍的王炳這才感受到薛勇隱藏在心底的悲傷。
薛勇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頭看著王炳,他一臉好奇的問道:“那麼你呢?我可以感覺到你這個傢伙身上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像你這種傑出的人才出身應該很高吧?”
王炳聽到薛勇的話神色變了變,他看了看薛勇遲疑了一會,隨後無奈的一笑說道:“恐怕要你失望了,我就是出自一個普通的家庭,普通到就像廣闊無邊的沙漠中的一粒沙,就像是浩瀚無垠的汪洋中的一滴水一樣。”
聽到王炳的話薛勇小小的吃驚了一下,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實力的大家族與宗門靠的就是族中強者的數量與質量,一些比較開明的家族還會摒棄血脈與宗族的桎梏,在普通家庭中尋找具有潛力的孩子帶回去好好培養讓其成為自己家族的頂樑柱。
但是王炳這種實力強,有成長潛力的人竟然是出身於一個普通家庭,這對於他來說有一點不可思議,因為要成為頂級的修者,必須要有龐大的資源才可以,但是從王炳的話中可以知道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拼下來,這種人不得不讓人感到敬佩與尊敬。
一想到這裡薛勇卻問道:“那你現在修煉是為了壯大你的家族嗎?”
王炳看著薛勇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我修煉只是為了能夠活著回去,和他們好好的生活下去”。
薛勇看著王炳臉上真誠的笑容自己的心不由得被觸動了一下,他呆呆地看著王炳,王炳看著表情怪異的薛勇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薛勇這才反應過來。
王炳若有所思的薛勇對他說道:“那麼你呢?你修煉的目的是什麼?”
薛勇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投射到遠方,眼神中湧動著仇恨與堅定的信念。
他回過頭表情平淡,一臉堅定的說道:“我的目的就是報仇”。
薛勇此話一出身上的龍源氣開始變得暴躁不安,起伏不定,王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希望你能成功,只要你自己認為這是對的,你不要因此後悔那就好。”
薛勇點點頭並沒有在意,這個時候一聲咔嚓聲才一次傳到兩個人的耳朵中。
王炳與薛勇急忙抬頭看去,剛剛那一聲咔嚓聲就像是死亡的前奏曲一樣,現在光罩上的裂縫開始不斷的蔓延。擴張,短短几秒的時間內整個光罩便長滿了菌絲一樣的裂縫。
王炳與薛勇兩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個人現在連動都動不了,他們體內僅剩的龍源氣全部都拿來保護他們的內臟和經脈,四肢早已經凍成了木頭,身上蓋著一層透明的薄冰,觸覺,感覺已經全部消失,視覺與嗅覺也開始慢慢變弱。
薛勇嚥了一口唾沫,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帶著顫音問道:“現在怎麼辦?等死嗎?”
王炳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死在這裡我可不願意,既然如此大不了破釜沉舟”。
王炳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他抬起自己的雙臂,手臂發出枯枝被使勁彎折的咔嚓聲,一股鑽心的劇痛襲向王炳,不過好在這個時候王炳已經被凍的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