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父不慈,何來子孝?
謝家嫡子愚蠢自大,欺壓兄弟,主母心胸狹窄,苛待妾室庶子,家主更是是非不分,偏聽偏信,一碗水端不平,這樣的家族,沒有給你庇護,又哪兒來的臉面,要求你為家族奉獻?
你做的很好,人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為了你的生母,甘願和家族世俗對抗,這才是男人的擔當!”
謝衡南忍不住落淚,皇上這番話讓他豁然開朗,以後誰敢罵他脫離家族,不孝不悌,他就用這番話懟死他們。
“草民叩謝皇上。”
“沒事兒跪安吧!”
“草民告退。”
臨出門之時,他又轉身,“皇上,有件事兒,草民不值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謝衡南此時才想清楚,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了,道:“草民在南疆見過一個小女孩子,和皇上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像極了皇上。”
“你說什麼?”
趙無疆大驚失色,唇角都忍不住顫抖:“那個女孩子,有多大?”
是愛愛的孩子嗎?
愛愛真的懷孕了,誕下他們的孩子!
“五六歲的樣子,可愛懂事兒,人見人愛,小名靈兒。”
趙無疆紅了眼眶,“靈兒?大名呢?”
“這個草民就不知道了。”
趙無疆哈哈大笑,“靈兒,好啊,小劉子,重重有賞,快去傳蔣少川,他這個懸鏡司主當的太不稱職了,這麼大的事兒居然沒查出來,該罰!”
小劉公公意外看了謝衡南一眼,皇上許久不曾如此開心了,這個姓謝的,知道的挺多的。
謝衡南一走,趙無疆開心的恨不得打幾趟拳,發洩心中的喜悅,他有女兒了,愛愛生下他們的女兒,他的小公主。
隨即又滿心愧疚,愛愛獨自生下孩子,無依無靠,多辛苦,心疼的心髒抽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太混賬了!
蔣少川進來,就看到皇上在打自己耳光,一隻腳邁進,一隻腳留在外面,心中打顫,皇上吃錯藥了嗎?
為何要自虐?
這麼隱私的事情,他看到了,皇上會不會殺他滅口?
一瞬間想了許多,隨即面不改色,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進門行禮:“參見皇上,您急著召見微臣,不知所謂何事?”
趙無疆走出禦案,扶著他的肩膀,臉色罕見的柔和:“許久沒和蔣愛卿切磋了,今日朕興致高,咱們去演武場,過幾招。”
“不,皇上,您還是找禁軍統領,臣那點兒本事,跟您切磋,豈不是班門弄斧?
臣操勞懸鏡司諸多事務,武藝早落下了,不敢掃了皇上興致。”
趙無疆面無表情:“你這個懸鏡司司主,比朕這個皇帝都忙?”
蔣少川苦笑:“不是的,臣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
趙無疆一挑眉:“你是在說朕沒意思?”
簡直了都!
蔣少川確定,今日趙無疆很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跟市井婦人似的,不講道理,胡攪蠻纏。
“臣沒有,臣不敢,臣知罪。”
除了認錯,他還能怎麼辦?
一場單方面毆打,趙無疆神清氣爽,蔣少川悽慘兮兮,幽怨可憐的樣子,如果不是鼻青臉腫,不知情的還以為趙無疆怎麼著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