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著,燕王妃威儀日盛,您有這樣的外孫女該驕傲才是,哪兒好跟她作對呀?”
老夫人委屈:“我不是習慣了嘛,哪知道她一點兒臺階不給我下?”
陳嬤嬤哭笑不得:“那咱以後改,這個臺階,老奴舍下老臉,去夫人哪兒給您討來,您可不許這樣了!”
“知道了,我以後鐵定對二丫頭好。”
……
閻修回來,已經過了晚膳時辰,蕭天愛在書房等著他。
“汪主事倒不是太子一黨,平時很低調,不怎麼出挑,也不是韓宰輔那邊的人,按說沒理由害侯府的,但是……”
閻修有些猶豫,蕭天愛道:“你但說無妨,我自有決斷。”
“是,但是他曾經是師太傅的學生,還是嫡系弟子,得太傅親自教導過。”
蕭天愛瞳孔驟熱緊縮:“師家?”
閻修低頭:“師太傅桃李滿天下,雖然隱退,但是他的門生弟子,遍佈朝廷,屬下粗略算一下,朝中四五品的京官,不包括外放的,足足沾了朝堂的五分之一,這可是極為龐大的數目。
有些事兒,卑職不懂,卻也知道,師太傅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比太子的能量都要恐怖,王妃還請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下去吧,廚房給你留著飯菜,領五十兩賞銀,分給做事兒的人。”
“謝王妃,王妃太大方了,那幫小子,一聽王妃有差遣,打破頭擠著去呢!”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沒有讓人白辛苦的道理。”
閻修行禮退下,蕭天愛呆呆坐了許久,等冬靈來喊她,已經二更天了,收回思緒,洗漱歇下。
……
侯府眾人,昨晚上都睡的很晚,三老爺對三太太有多好,此時就有多憤怒。
不過他沒動手打人,也沒罵人,一臉的漠然,只是奪了三夫人掌家權,交給妾室來打理內宅,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給三太太。
三太太心如死灰,他打一頓,罵一頓倒是好了,這麼冷靜,可見是不肯原諒自己了。
也想一根白綾吊死算了,又看著一雙兒女,心中不忍。
她死了幹淨,可喪母的孩子,將來婚事會很艱難,只會害了孩子們。
一夜未眠,天亮時分,終於下了決心,修了佛堂,卸了釵環綾羅,潛心禮佛,做了居士,給孩子們祈福,同時也為自己贖罪。
蕭天愛還算滿意,這樣子對誰都好,時下人重名聲,有個潛心禮佛的母親,三房的孩子們將來婚嫁都容易些。
家裡早下了封口令,除了自家的人,沒人知道侯府曾有這等變故。
四老爺兩口子,都是胸無大志之人,難得一心,分家,多要些財産,搬出去過自己的日子,逍遙自在,多少庶子求之不得的好事兒呢。
只是四太太高看了自己,在府裡還有老夫人,沈氏約束,四老爺不敢胡來,出了府,跟脫了僵的野馬似的,哪兒還管得住?
青樓楚館當家住,小妾外室養著無數,四太太管不住他,多少家業都能敗光了,最後還是蕭天愛看不下去,下了狠手,把他流放到了西北苦寒之地,讓人看著種地,死不了就成。
這是後話,她看不過眼的事兒,管你是不是長輩,該往死了下手,絕不留情,四老爺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被侄女兒給坑了。
一大早,侯府迎來了十幾個打扮幹練,梳著婦人發髻的年輕女子,眉宇間自信從容,眼神湛湛,在當下女子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