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的手術方案是怎麼定的?我爸的腿還保的住嗎?”
聽見梁錦宜又問這個,楊振國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點喜色。
他有些激動地對梁錦宜說:“保得住,保得住!後來醫院來了個領導,看了下情況,說可以保,然後跟著制定了手術方案,現在在裡面也是他主刀。”
梁錦宜這才又想起她進安檢前徐端跟她說的話,那現在主刀醫生應該就是徐端說的那個院長了吧。
此刻她特別慶幸,當時徐端就在她身邊,不然梁警官的腿就……
梁錦宜對楊振國表示了感謝後,又讓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然後自己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徐端今天上午有飛行任務,這個時間應該已經熟睡了。
但她還是按照徐端說的,站在手術室門前,拿出手機給他發了個資訊。
LJY:【我到醫院了,一切順利。】
本以為這個時間手機那端不會有任何回覆,但沒想到徐端的電話幾乎在幾秒鐘內就進來了。
梁錦宜愣了一下,立馬接起,很快她就聽見徐端操著嘶啞的嗓音問她:“叔叔怎麼樣了?”
梁錦宜低頭看著地面輕聲說:“還在手術,但你找的那個院長說,腿可以保住,”她的聲音頓了一下,又說,“徐端,謝謝你。”
然後她聽見對面傳來了一聲有些嘶啞又放鬆的笑,“傻瓜,跟我還說什麼謝謝。”
梁錦宜抿唇不說話,電話裡安靜了一會兒後,她突然想起來這是半夜,連忙又對徐端說:“你在睡覺吧,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了,明天有飛行,覺要好好睡。”
電話裡徐端低笑一聲,說:“好。”
這個電話結束通話後不久,梁警官的手術也結束了。
主刀醫生出來後,問誰是梁伯年家屬,梁錦宜馬上應聲:“我是,我是他女兒,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主刀醫生是一箇中年男人,鬢角有幾縷白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樑錦宜,隨即拉下臉上的口罩,朝她笑笑說:“姑娘,放輕鬆點兒,你爸爸的手術很成功,斷裂的動脈和神經都吻合好了,腿骨也進行了很好的復位固定,總的來說,後面不出現大面積感染的話,腿算是保住了。”
梁錦宜聽完,連忙彎身鞠躬向醫生表示感謝。
面前的中年醫生忙單手扶起她,然後半是正經半是玩笑地對她說:“應該的,姑娘就別跟我客氣了,阿端在電話裡都跟我說了,一定要保住他未來老丈人的腿,還說他能不能娶到媳婦兒,後半輩子打不打光棍兒,就看我的了。你說,他這麼重的擔子給我壓下來,我能不盡力嗎?”
梁錦宜被他說得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中年醫生卻又繼續笑著說:“阿端的媽媽是我的老同事了,他爸又是我們軍區首長,他要是因為我後半輩子打了光棍兒,我也沒辦法交代不是?病房護理什麼的,我也都安排好了,所以啊,小姑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雖然是有徐端的關係,但人家一院之長大半夜地趕來做這臺手術,梁錦宜也不能不再三的表示感謝。
等這位劉院長離開以後,很快梁警官也被送進了特需病房。
等一切都處理好後,梁錦宜也讓爸爸的同事楊叔趕緊回去休息,她一個人留在病房裡守著梁警官。
連著折騰了大半夜,梁錦宜看著麻醉未醒,臉色異常蒼白的梁警官,卻一點睏意都沒有。
因為徐端的關係,她爸爸的腿保住了。
她從前就知道徐端家是住錦城軍區大院的,但徐端曾經口裡的他家老頭子,現在居然是瀋海軍區的首長,她屬實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