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堅強獨立的許教授,梁錦宜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有些焦急地喚許教授:“媽媽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別哭,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梁錦宜站在樓梯的緩步臺上,或許受了許教授的感染,她問詢的聲音也開始有了些許哽咽。
“七七,我準備跟你爸爸離婚了,你會選媽媽的吧?”
“離婚?”
聽到這個訊息後粱錦宜特別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媽,你和爸爸怎麼突然要離婚呢?為什麼呀?”她十分焦急地問許教授。
“七七你就別問了,反正我們是過不下去了,過兩天辦完了手續,我打算搬到學校分的福利房去住了,你的東西我也準備收拾好一起搬過去了。”
梁錦宜本想在勸勸許教授,好好想一想的,但她聽許教授的語氣十分堅決,也沒敢再出聲多說些什麼。
電話結束通話後,梁錦宜慢吞吞地上樓梯,一邊走一邊想,總覺得不能讓他們這個家就這樣散了。
許教授除了愛嘮叨點,什麼都好,梁警官在工作之外對誰都隨和,可愛又可敬,都是很好的人,可是為什麼這兩個就過不下去,非要走到離婚這步了呢?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只能在這乾等著結果。
回到宿舍的時候,粱錦宜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她要連夜趕回錦城,再找許教授和梁警官談一下。
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要再爭取一下,畢竟這是她的家,少了誰,家都不再是家。
回到宿舍後,粱錦宜很快收拾了點隨身用品,急急地奔出學校,直奔火車站。
買票,候車,檢票上車,折騰了大半宿,等粱錦宜到錦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上接近六點鐘了。
她沒回家,直接去了市局,準備先找梁警官談一談。
一大早在市局值班室裡見到自家在外地讀大學的女兒,梁警官也是一驚。
但在知道粱錦宜連夜回來的原因時,梁警官也無奈地連連嘆氣。
“閨女,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們即使分開了,也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你,你就安心上你的學。”
聽見梁警官這樣說,粱錦宜急切地拉住了他。
“爸,你和媽媽都不告訴我什麼原因,我怎麼能安心上學?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梁警官把女兒按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寬慰她說:“你別急,這個事兒也不是這兩天才提起的,只不過沒真的走到這步,也就沒給你和陸驍提。”
梁警官在粱錦宜對面的床邊上坐下,繼續對女兒娓娓道來。
“我這半輩子基本上有一半是在部隊過的,家裡我基本沒出過力,你媽一個人操持家,又工作又照顧你,明知道她已經夠辛苦了,我還堅持要領養了陸驍。”
“就是這樣,那些年她也一句怨言都沒有。可自從我轉業到市局,他不但還要繼續操心受累,還要日日擔心我的安全。”
說到這裡,梁警官頓了一下。
“七七呀,你媽媽現在晚上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著覺,就這樣還被嫌疑人家屬恐嚇,我的工作,我的信仰,不能拿你媽媽的身體買單啊。”
“所以這次她一氣之下提出離婚,我答應了。”
梁錦宜聽完默默不作聲了好久,她知道許教授這些年一個人家裡家外的不容易,但不知道她竟會對梁警官擔心成疾。
“閨女,在我這裡問過就算了,你媽媽那裡就不要再問了,知道了嗎?這些年是我讓她受委屈了,就讓她往後過些安生日子吧。”
梁錦宜點點頭,忽然有些難過。
許教授那麼愛梁警官,卻突然狠下心提了離婚。
梁警官那麼在乎許教授,可為了自己熱愛的工作,也為了許教授的身體,他只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