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葉,老家是臨近北山市另一個市轄下的一個小縣城,雖沒有什麼很厚實的家底或是大靠山,但他卻以四十九歲的年齡,坐上了一個地級市市公安局局長、市委常委的位置,也算是中年大有作為,令不少官場上面的人都十分羨慕。
不過他平時卻十分低調,既沒有與在北山一手遮天的莫書記一派有什麼交集,也不是即將高升調走原來老市長的人。完全是就一箇中立派,哪邊也不得罪。
而事實上,此人還與黃濤有不小的淵源。
還記得當初他們被下放到基層歷練實幹的事情,恰巧是在同一個縣。一人任縣ei書記,一人任縣公安局局長,共職了許多個年頭,關係也算不錯,這也是剛才陳飛一打來電話,黃濤就想起他朱千葉的原因。
當然了,也因為如此,莫書記一脈都對他有不少的猜忌。
畢竟他曾與黃濤共職那麼久,雙方又是從同一個縣城升上來的,可正好黃濤身後那位一直與莫書記有些不太對付。
他朱千葉雖然是個副廳級,市公安局局長、市委常委,但真要說起來,其實也就是個運氣好,沒多大背景的‘閒人’而已。所以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免捲入不必要的政治紛爭。
只是,有些時候某些人還是做得太過分了,令他近些年的壓力越來越大。也在猶豫著,是不是該表個態。
事實上,以他目前市公安局局長這種實權部門的領導人物,是很值得拉攏的。若不是他這些年都沒下定決心,真正表個態度,他的境地絕不會像現在這麼窘迫、尷尬。
朱千葉內心有千般念頭閃過,眼眸浮現出一抹抹精芒,忽然見他開口,問道:“小錢,你老實告訴我老黃和那個被抓的人是什麼關係?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那‘小錢’,也就是錢秘書聞言渾身一凌,回想起這幾天黃副市長不停在自己耳邊提到的‘陳醫生’這個名字,還有今天在市中心醫院,黃副市長之子黃楓無比恭恭敬敬的態度,就見其猛地嚥了一口口水,壓低聲音道:“朱局長,那陳醫生的身份我是真不清楚。不過,就我今天觀察到黃副市長還有黃公子對那位的態度,恐怕,那位的來歷是真的不簡單!”
“是嗎?”一聽到錢秘書這麼說,那朱千葉也是聞言一凌,心中做出了某種決斷。
“老黃啊,希望你這次別把我坑進去!”
他心裡這樣呢喃著,猛地抬頭,用威嚴的目光一掃在場所有警員,喝斥道:“你們這分局今晚上是誰在值班,誰在負責?”
一見自己頭頂上的超級大boss發飆了,那些分局警員立馬嚇了一跳,只見一位老幹警立馬跑到朱千葉還有錢秘書跟前,敬禮道:“報告朱局長,今晚我們分局是治安大隊隊長鄭步行同志負責值班。”
“鄭步行?他現在人在哪,還有你們剛才是不是抓了一個人?”
那朱千葉的臉上面無抱歉,可那種嚴肅、冷漠的聲音卻令在場所有幹警都心裡面直冒冷氣。
很顯然,他們這是知道出大問題了,不然,這大半夜朱局長怎麼可能親自來?
只是,朱局長這大半夜不可能真是為了那年輕小子吧?天啊,這怎麼可能?朱局長那是什麼身份,更別說他旁邊還有個疑是與黃副市長有關係的人。那小子真值得這兩尊大佬大半夜的為他趕來公安分局?
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那老幹警也不敢再隱藏,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朱,朱局長,鄭隊長和那,那位先生在關押室?”
“什麼?關押室?”
朱千葉聞言一驚,臉色立馬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作為市公安局局長,他當然知道抓了人就應該最先往審訊室押,可現在他聽到的是什麼?關押室?這些王八蛋哪來的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如此違法行事,這令他這個本市公安系統的直屬最高領導感覺憤怒不已,可以說難辭其咎。
“走!”
一想到這裡,他連忙帶人朝公安分局關押室走去。有分局的老幹警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事兒鬧大了,連忙躲在一邊去給自己家局長羅強打電話!
且不說這個,一臉緊張還有一路寒著臉向著關押室走去的錢秘書、朱局長等人。
他們都才剛剛走到關押室門前,就聽到其中羅超的叫囂聲,還有鄭步行的冷笑以及砰砰沉悶的亂響,頓時令那朱千葉臉色黑的差點要滴下水來,忍不住抬起腳一腳重重地踹向了大門。
“砰!”一聲巨響,門被重重踹了開來。
“你……你是誰?誰允許……”
那鄭步行條件反射臉色一黑,想要劈頭大罵。是這麼不長眼,居然敢在他‘辦事’的事情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