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二位認識。”
林玉茗剛剛還瞎擔心了一場。
深怕梅書臣誤會她和顧庸有什麼。本來是沒什麼關係的,只不過昨日她才和趙珩一道送兒子過來,今日就換了個男子同行……
古代讀書人對女子的私德又極為苛刻,萬一惹得對方對她和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印象,那對趙宥接下來在這私塾讀書,恐怕就有負面影響了。
“某和梅兄同年,當年曾一同科考過。”
“凡之比梅某小上兩月。某是九月的,凡之是冬月的。以長幼序齒,他該喚我一聲兄長。哈哈。”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凡之你等我下,我先將趙宥領進去。”梅書臣將趙宥拉在手裡,和顧庸及林玉茗招呼一聲,便進去了。
林玉茗站在門口,看著梅書臣將自己的兒子領到了某個位置上,低聲囑咐了幾句。
“梅兄會是個很好的先生的。”顧庸看著林玉茗的樣子,倒是出言寬慰了一聲。
“我知道。”韓山長推薦的老師,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她始終還是有些擔心趙宥會不習慣,明顯在這裡上學的孩子,都是非富即貴的。
沒一會兒,梅書臣給趙宥發了一套啟蒙的課本,又讓周圍的孩子互相幫襯著點後,便再次走了出來。
“林小娘子,一般這個時辰,也是讓孩子們朗讀課本。一日之計在於晨,多讀有好處,不僅能加深記背,還有助於理解詞義。等到巳時正,我便開始授課。”
“嗯嗯。梅先生的教學方式,小女子已然明白了。小兒就麻煩梅先生了。”
“林小娘子客氣了。”
“凡之,難得你能來龍溪,不如午間與我小酌一杯如何?”
“這,”顧庸有些為難。珩弟拜託他的事,可沒辦法告訴對方。
倒是林玉茗咳嗽了聲,“梅先生有所不知,顧郎君身受重傷,正在我陸叔家治療,恐不宜飲酒。此是我陸叔的建議,還望先生體諒則個。”
她倒不是故意替顧庸推脫,實在是病人真的不應該喝酒。沒辦法,職業病犯了。
“凡之,你受傷了?傷在哪裡?何時傷的?”梅書臣剛問沒幾句就意識到不對了,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對不住,瞧我。”
“我和凡之雖見面不多,但甚為投契。還望林小娘子勿要見怪。”
“沒事沒事。朋友之間,人之常情,我能理解的。要不這樣,我去馬車裡坐會兒,你們倆聊一聊?”
“不了。下次吧。”顧庸這回倒是直接拒絕了。他不想節外生枝。
梅書臣也能理解,“凡之,那等你有空,我們再暢談詩酒,把酒言歡,如何?”
“梅兄盛情,他日定來赴約。”
說完便和林玉茗告辭退了出來。
“林小娘子,那顧某這便直接駕車去周府了?”顧庸和林玉茗招呼一聲,便打起了鞭子。
林玉茗在車裡答應一聲,便準備靠在車壁上小憩。古代的馬車防震技術確實不錯,但坐久了還是有些頭暈,所以如果沒事的話,她一般都選擇靠著睡覺。
可惜才眯了沒一會兒,便感覺到馬車走得越來越快,把她晃得頭暈眼花的。好不容易撐著窗子坐穩,林玉茗一步步移到門邊撩起簾子,
“顧郎君,怎麼了?”
“林小娘子,你坐穩了。有人跟著我們。”
“啊?”
她趕緊放下簾子,回到馬車裡。將自己藏到角落,深怕到時候又從哪裡射來一支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顧庸撩起簾子,便看到了一臉菜色的林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