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我沒問題。”鄧丞聽到了又應一聲。
林玉茗崩不住表情了。太好玩了。
她看了看周軒和顧庸,“這兩位也要同去?”
顧庸點點頭,“是的,林小娘子。我聽珩弟說,你與陸安大夫熟識,此番可否幫我引薦一番?”
“顧大官人,這說的哪裡話。陸大夫開門問診,什麼人都見得,何須我一個小娘子引薦?”
“是顧某唐突了,小娘子勿怪。”顧庸也深覺自己失言了。
林玉茗忽然欠了欠身,還了一禮,“顧大官人,何須如此客氣。我一介農婦,哪裡當得大官人這許多禮?”
“小娘子可不像是一般的農婦,”見林玉茗的眼神似乎變了,顧庸笑笑,
“一般的農婦,誰會隨身帶一把匕首的?”
“呵呵。”林玉茗竟然笑了起來。她還道是這顧庸,是什麼會看相的術士呢。
“對啊,林小娘子,我們剛騎馬過來,就看到你將一把匕首插在桌上。別說,我周軒生平還是第一回見。”周軒覺得林氏有一種溫和似的狠絕,更是一種若不是逼急了,不會顯露出來的狠意。
某種程度上,和他的小舅舅顧庸很像。這也是他見到林氏後,就對對方有些驚異的原因。
“女子想要在世上安身立命並不容易,何況我一個帶著六個孩子的。總要放些防身的物件在身上。逼急了我拼他個魚死網破,也絕不妥協。既是示人以警,也是保全自己。”
“當然,幸得幾位郎君及時趕到,尤其是,趙郎——”林玉茗說到這,對著趙珩鄭重地行了一禮。
“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他日我必百倍相報!”
對方眼中迸發的神采,就連周軒和顧庸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倒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
而趙珩,還沉浸在那一聲“趙郎”的呼喚中,竟沒有說些什麼。
收攤的時候,鍾掌櫃來告了一聲惹,說今日真是有些對她不住。
那申大官人名喚申錢豹,是這附近有名的登徒浪子。卻好帶著些不三不四的人,專挑那有些姿色,但又無權無勢的小娘子調戲。
他不敢報官,只著小竹子等事態嚴重時,去求那南巷後邊那條街上的洪涯生。
“洪涯生?那是誰?”林玉茗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是我們這南城,小老百姓的保護傘啊!”鍾掌櫃嘆口氣。
洪涯生開了個武館,名為洪館。平素除了收留無家可歸的小孩子為弟子,就好打抱不平,專門收拾那些地痞流氓。背景大的他也敢上前理論一番,即使有時候也幫不到什麼忙,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官府強。好在南城不少混混頭子,都賣他一份面子。
“但這申錢豹不一樣,他家中有些背景。他是咱們南城兵馬司副司使的侄子。原先他那叔叔將他塞進了兵馬司裡,可惜這申錢豹吃不了那個苦,又做了不少偷奸耍滑的事,就被兵馬司開了。後來便跟一些雜七雜八的人搞到了一起。”
“洪涯生找過他一回,但被他警告了,說再多管閒事就把他也弄了。這年頭啊,官兵都是不管老百姓死活的。”鍾掌櫃搖搖頭,不想多說。
倒是林玉茗安慰他,“鍾叔,我沒怪你和小竹子。我倒是深怕你和小竹子衝出來,那幫人看著就不是什麼善茬,被纏上了可不好擺脫。我自己倒黴就算了,哪能牽連你們啊!”
“唉,是我這個老頭子沒用!幸好你們沒出事……老夫竟然想不到,你還有個這等英武的弟弟。”鍾掌櫃看了看門外的趙珩等人。
趙珩已經熟視無睹了。算了,這樣也好。就讓這流言散開吧,也免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再來尋林玉茗的麻煩。
“是啊,我這‘弟弟’啊,是馮家軍的一員。馮家軍您知道嗎?就是,”林玉茗還沒說完,鍾掌櫃就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