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鄧丞就帶著二丫來了。二丫一看到嬸孃,就親切地上前拉著林玉茗的手,
“嬸孃,爹爹和我說了你的事,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要是咱們二丫不喜歡的話,也可以拒絕嬸孃的。”林玉茗摸摸二丫的頭。
收拾停當後,一行三人又趕往了縣城。
今日悅來客棧的店門都亮堂了許多,小竹子一早就在大堂裡給三三兩兩的客人沏茶。看到林玉茗等人來了,又聽說了二丫是來幫忙的,自告奮勇地帶著二丫去了後院。
東西卸下來後,林玉茗開始擺攤,鄧丞去後院安置牛車。
今日店中有那麼幾位客人,就是打算在林玉茗這裡嚐嚐螺螄粉的。等林玉茗那爐子上的螺螄骨頭湯一熱起來,眾人皆掩了鼻子。但到底心中好奇,強忍著坐著不動,然後叫了碗粉。
待吃進嘴裡,才明白昨日吃過的客人,那讚不絕口的神情皆不是裝的。確實美味!
隨著吃過林玉茗螺螄粉的人越來越多,慕名而來的客人也多了起來。漸漸地,林玉茗每天都能賣出三四百碗。她每日就賣兩個時辰,到得申時二刻左右,就收攤回家了。
有不少食客甚至帶了朋友,也專程來嚐嚐這“聞起來奇臭無比,吃起來酸爽夠味”的螺螄粉。一時“林氏螺螄粉”的名聲大噪,連帶著鍾掌櫃的悅來客棧葉門庭若市。
鍾掌櫃甚至將和林玉茗的書契,在他的堅持下,重新改了。每日只需給他兩百文的攤位費即可,勿須再交付其他費用。林玉茗沒再堅持。
二丫在林玉茗這攤位跟了幾天後,倒是留了下來。因為鍾掌櫃的後廚招人了,不需要她再洗碗筷了,這些鍾掌櫃都包了。二丫便跟著林玉茗做螺螄粉,她爹鄧丞便有了時間直接去集市上,採購各種需要的東西。
由於客人很喜歡豆衣,林玉茗便加了一道冷盤,取名“涼拌腐竹”。有客人不解其意,為何豆衣要改名叫腐竹。林玉茗笑笑,說這才符合她“林氏螺螄粉”的招牌嘛。畢竟腐竹和有點臭的螺螄粉一搭,單就名字來說,就更加相得益彰。
客人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對她這道冷盤倒是甚為喜愛。有吃不慣她那螺螄粉的,專門過來買了“涼拌腐竹”帶回家去,做佐餐小菜。林玉茗這盤冷盤定價為八文錢,由於很多人沒吃過,倒也不覺得貴。
鍾掌櫃還私下問過林玉茗,這豆衣的做法可否賣給他。林玉茗一時沒同意,只說等再過一段日子再考慮。鍾掌櫃想想倒也是,他似乎顯得有些急功近利了,好在林小娘子並沒有因此生氣。他也真是頗為喜歡這道冷盤。
林玉茗是想等賺的錢足夠了,她打算盤個店面下來。而且這螺螄粉的生意做得久了,食客應當就能明白做法的,縱然一時做不到她這般,但食材有哪些想必也能大致弄出來,就除了那油炸的豆衣要費些功夫罷了。
林玉茗現階段只想賺個快錢。或者說,因為前世這螺螄粉的紅火,她才對做法胸有成竹罷了。細節上肯定沒她做得地道,但樣子應該能做個大概。聰明些的老闆,只消定價比她低些即可。
也許是這些時日賺的銀錢多了,日子也風平浪靜得緊,以至於忽然有人上門找茬,林玉茗沒能事先多個警惕。
這日,林玉茗剛和鄧丞二丫到了悅來客棧,就看到門口的桌子上坐了幾個流裡流氣的混混,其中有一位還很眼熟。林玉茗從牛車上下來,仔細一瞧,這不是那天來過的那位嗎?
她剛站在地上,那位她很眼熟的小哥就從長凳上起身,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喂,你就是那賣螺螄粉的林氏林小娘子?”
林玉茗將二丫抱下來攬在身後,“客官,您也是來吃螺螄粉的?”
“那不然嘞。俺們申大官人屈尊來你這小攤,準備嚐嚐你那甚麼螺螄粉和涼拌竹子……”
“螺螄粉和涼拌腐竹。”林玉茗一本正經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俺說你這小娘子,忒不識好歹,俺們申大官人一大早就等著了,你怎麼現在才來開攤?”那小混混皺皺眉頭,手背在背後,左右走了幾步。
“對不住,客官稍等。我們這就開攤。”
“搞快點!沒看到俺們申大官人就坐那乾等著嘛!”小混混指指當先那桌,林玉茗剛剛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