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見了馮軍使,他問什麼你就老實回答。馮軍使是個直爽人,不喜歡彎彎繞繞的那一套。”
顧庸騎著馬,在前領路,周軒和趙珩在一旁騎馬跟著。聽顧庸如此點撥,趙珩點頭,表示明白。
沒過多久,二人遠遠就已看到,那營寨門口的大旗上,挑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馮”字。
雖有顧庸引著二人,但趙珩和周軒還是在營門口被盤問了半天,並且細細地搜了身,才放了行。
進了營地後,就不能騎馬了。三人走路往中軍帳而去。路上起碼遇到了三波關卡,也都盤問了片刻。
“主要看你倆是生人,便問得細了些。”顧庸出言解釋一番,生怕自己這侄兒不高興。他向來知曉周軒的性子,稍有不爽便要走人。沒想到今日倒是安分許多。
“馮家軍紀律嚴明,怪不得如此厲害!”周軒稱讚道。趙珩也點點頭。
終於來到中軍帳前,顧庸將腰上的佩劍取了下來,遞給守衛。另一名守衛進去稟告後,便出來請了三人進去。
顧庸進去後,急趨向前,俯首作揖。趙珩二人也有樣學樣。周軒甚至都沒看清,那馮軍使長什麼樣,便被趙珩拽著彎下腰去了。
“是顧副將啊,你怎麼行如此大禮!快起身。”趙珩聽這馮軍使的聲音,竟然還很年輕,但卻很有威儀。
待得馮子真將顧庸扶起來,這才讓周軒和趙珩也起身來。
他一雙利眼在二人周身瞧了個來回,才笑著向趙珩方向問道,
“你,就是趙珩?”
“是。”趙珩起身拱手,未敢抬頭。
“抬起頭來。”趙珩依言抬起頭,但只垂眼,並未直視。
“哪裡人氏?”
“鄰縣龍溪,玉溪村人。”
“你識字嗎?”
“曾在龍溪書院上過幾年學。”趙珩剛說完,就見馮軍使上前攜了他的手,拉著他往旁邊的椅子上坐去。還招呼顧庸二人也隨便坐。
“原來是韓山長的高徒。”
見趙珩和周軒二人面面相覷,馮子真笑著說道,“久仰韓山長的大名,一直未能得見。今日竟能見到曾在龍溪書院讀過書的學子,備覺親切。”
沒想到,無形中竟因曾在龍溪書院讀過書,而跟馮軍使套了個近乎。
“我聽說韓山長箭術了得,百步之外能射中蜻蜓的羽翅。不知龍溪書院可曾教授箭術?”
“每日都要拉弓,扎馬步。”趙珩如實相告。
“那你的箭術如何?”馮子真極為好奇。
趙珩臉有些紅,“少年時,曾能拉開八斗的弓。近些年在家做些獵戶的活計,用不到那麼硬的弓,一般最多七鬥足矣。”
“如此說來,箭術定是了得。”馮子真笑著稱讚。
“不如這便去演武場試試?”
“但聽馮軍使吩咐。”趙珩站起來,一行四人往演武場而去。
待士兵放好了草垛。馮子真派人取來一張八斗的硬弓,遞給趙珩。
趙珩二話沒說,從箭壺裡取了箭,就搭在弓臂上。
然後站在五十步開外,對準箭剁,五指合攏,捏住箭尾,以手臂為支架,配合上腰部的力氣。“喝!”一聲,箭應聲離弦。
那箭正中靶心。
“不錯!”馮軍使當先鼓起掌來。
他接過身旁士兵手中的另一把硬弓,也取了一支箭。對準趙珩的那支箭就射了過去。果不其然,竟破開了趙珩的那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