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以後再告訴你吧,別瞎嗅。”
他從後面擁著花辭,一把拉過花辭的發,手在身上擦了一下,繞著烏髮,兩三下便弄好了,從花辭手裡抽走了簪子,遲疑了一下,輕問了一聲,“花辭與義父呆了這麼多年,一定寂寞了吧。”
花辭突然一怔,還沒反應過來。
頭皮一痛,
摸了摸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頭髮都沒幹,他就給花辭挽上了。
天氣又悶熱,這長髮半乾不溼的,會長蝨子的。
靠!
義父從沒有在花辭面前自稱為義父。
那是第一次,
所以花辭愣住了,也忘了答覆他。
十二歲之前,花辭以為會與義父二人就這麼在這宅子裡住一輩子,結果花辭錯了。
直到他的出現。
在花辭十二歲生日且義父贈花辭簪子的第二天,他不緊不慢地跟在義父的身後,身材修長筆直,一身淡梅長袍更顯七分秀美,三分英氣,看起來比花辭年長些,舉手投足優雅高貴,他遙遙的望著花辭,笑得溫柔清澈。
她說,我知道你。
她說,葉子,我和義父將與你一齊住在這裡。
從沒有人喚過花辭全名。
可是花辭全然盯著某一處,
她纖細白晳的手輕輕挽上義父的手,十指緊扣,義父只是輕笑不語。
細雨霏微,煙波萬里,幾度斜陽。
一絲柳,一寸柔情
小雨纖纖風細細,楊柳青煙裡一抺身影隱隱迭跌,這人身材修長,撐著一把傘站在那裡,有著說不出的安靜沉穩,眉眼秀雅俊逸。
她,就是韓子川。
“雨愈發大了,快些進來。”花辭倚在門處懶洋洋朝他喊了一聲。
“義父還沒回來,花辭再等等。”
切……
愛等不等,淋溼了活該。
花辭哼了一聲,轉身把門給合上了,把她那一抺身影直接關在了視線之外。
她,似乎比花辭年長卻也大不了多少,最多十七八歲。
可花辭卻對她提不起好感。
自從義父把她帶進宅子裡的第一天,花辭心裡某一處便落空了……每次吃飯的時候,就會憑空多擺出一雙碗筷,她會夾走花辭最愛吃的回鍋肉。
義父不再為花辭一個人做飯。
也不會專為花辭添置一套衣服……花辭們之間,有另一個人存在。
她就是韓子川。
韓子川,會叫他一一……
而花辭,就只能叫他義父。
心裡頭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