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將視線轉到紅秀身上,笑得意味不明。
“就她好了。”
這個選擇,任楚楚一怔,明顯什麼意思。但一旁的綠雯一眼就明白了過來,再想想之前慕容安說的話,頓時什麼都想通了。
那個揹著小姐去趕走公子的人分明是紅秀啊!
綠雯急得不可開交,卻又不能說什麼。
紅秀見他點名要自己,又如何不明白他是故意的。等自己去了他的房裡,還指不定要被怎麼折磨呢!她果然看得沒錯,這個人就是賴上小姐了。
她在任楚楚還沒拿定主意之前,慌張上前。“小姐,奴婢只想伺候小姐,不願離開。小姐還是指別的人去伺候公子吧!”
她這個話剛落,慕容安就慢慢悠悠的說道:“我剛才好像想起了那個婢女的一點什麼了,她穿著的衣服好像是湖綠色的裙子,她……”
話還沒等說完,紅秀突然高聲一句:“小姐,奴婢願意去!”
任楚楚狐疑的眼神在她和慕容安之間來回徘徊,“為何突然又願意了?”
紅秀被她這麼一看,心裡緊了緊。而這個時候,慕容安一副不關幾事的模樣,一聲都不吭。
紅秀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奴婢忽然想到萬一選中了想害公子的那個可怎麼辦啊。既然小姐記掛著公子,那奴婢自然是要為小姐分憂的。”
這個解釋勉強能說服任楚楚,剛好綠雯的腿腳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讓她回來了。
任楚楚答應得爽快:“那就你去吧。”
紅秀應答的瞬間,整個人已經猶如墜入地獄一般。她明顯感覺到身後那道看笑話的視線,對此,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這事解決以後,任楚楚讓人佈下棋局,她與慕容安相對而坐,邊下棋,邊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聊著。
“還不知道公子名諱。”
慕容安拿著白棋的手一頓,只是剎那就恢復了正常,輕輕落下。
伴隨著棋子落下的清脆響聲,他淡淡的嗓音也隨著微風吹進了任楚楚的耳裡。
“若塵。”
像塵土一般的無人在意,低微得誰都能踏上一腳。這就是他人生的清楚寫照。
慕容安不自覺扯出一抹苦笑,這苦味漫延至眉眼,消失在幽幽黑瞳深處。
任楚楚輕聲呢喃了幾遍這個名字,突然笑道:“若塵,像塵土一樣自由自在,隨風飄揚。好名字!”
她毫不吝嗇的誇讚讓慕容安抬起了頭來,從他的位置剛好看見她精緻的俏鼻上,那低垂的眉眼。眼睫彎彎,輕輕顫抖一下,就能漾起人心裡的點點碧波。
春風再起,吹動枝頭絢爛的花朵,花瓣編織的雨,紛紛揚揚灑落,落了任楚楚一頭,襯得她小臉更加嬌豔。
慕容安緩慢的抬手,朝著她頭頂的花瓣伸去。
旁邊候著紅秀一瞧,如何忍得了他對自家小姐的動手動腳,脫口而出:“別動我們家小姐!”
也正是這麼一喊,讓任楚楚驀然抬起了頭來,從額頭開始擦著慕容安的指尖滑過。滑過鼻樑,便是朱唇。兩者擦過的瞬間,似是有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