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還沒等倒完,她就聽見外面一陣騷動聲。她剛想走出去看外頭髮生了什麼事,就看見任弘方衝了進來。
任弘方一衝進來,便就看見慵懶靠在榻上的慕容安,只見他身上穿著一件鬆鬆垮垮衣服,領口大開,露出裡面雪一般的面板。再配上他病態的臉,莫名平添了幾抹陰柔的妖異。
任弘方懵了一下,火氣蹭一下竄到了頭頂。他惡狠狠的瞪著慕容安,“你就是那個小倌?”
對於這個稱呼,慕容安十分不喜,連搭理的想法都沒有。
這般赤條條無視,更是大大的刺激了任弘方。他恨得咬牙切齒,大吼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不要臉的綁起來!”
紅秀整個人都嚇傻了,被這麼一吼,這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的偷跑去找任楚楚報信兒。
等任楚楚趕到的時候,慕容安依舊堪堪的倒在榻上,只不過腳下多了幾個直哎呦著的下人。
任弘方一見任楚楚來了,火氣不減。“你這個孽障,你還有臉來!”
任楚楚見任弘方臉都氣青了,心裡也清楚指定是有人偷摸告狀了。她剛要應答,旁邊躺著的慕容安突然動了。
他掙扎著坐上了輪椅,許是坐的太急,險些要掉下來。任楚楚著急去扶,卻被他反抓住了手腕。
他眸色哀怨的看著她,“任二小姐,我只是一個身份低賤之人,萬萬受不得你這般的對待,更是擔不起破壞你們父女之情的罪名。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忤逆你的父親。”
任楚楚瞄著他依舊緊抓不松的手,用眼神示意:那你倒是鬆手啊!
慕容安直接無視她的目光,“我走好了,只要你好,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甘願。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我,讓我在你心裡存留那麼一點點的小位置,好嗎?”
任楚楚看著他灼灼的目光,直接的頭皮發麻,這是什麼綠茶劇情!虐渣打臉她會,可演戲她可接不住啊!
眼瞧著屋內的空氣就要凝固起來,任楚楚一咬牙,反手就抓住了慕容安的手,指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激動的說著:“你以為我這兒是什麼?城樓門子嗎?讓你這麼進進出出的!”
這話別說任弘方了,就連慕容安都嚇到了。他剛要說什麼,就被任楚楚咆哮著吼了回去,連帶著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
“你別痴心妄想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休想離開我身邊一步!”
她霸道的宣誓完,又將視線轉向了任弘方,“同樣的,任何人也休想動你一下。”
任弘方被她氣得鬍子直哆嗦,手指著她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來人!”任楚楚大吼一聲,立刻有侍衛蜂擁而進,將屋內人團團圍住。
“誰敢動我的人,你們可以試試。”
下人們面面相覷,最後誰也沒動。只是不知道被她的氣勢嚇到了,還是被她沙雕的表演給尬住了。
“反了天了你!給我把她拿下!”任弘方厲聲命令,下人這才反應過來,衝了上來。
還沒等他們碰到任楚楚的衣服,就被侍衛拿下。
任楚楚看著剩下的光桿司令任弘方,“來人把我爹請回去。”
任弘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被人“請”了出去。
他的吼叫聲終於消失在耳裡,任楚楚也從戲裡走了出來。她面對一屋子尷尬的眼神,悄悄鬆開了慕容安的手,壓低了腦袋小跑了出去。
臨出門前,嘴裡還說著:“我怎麼就偏偏挑中了霸總的本子了呢?”
屋內的人因為她的離開,呼啦一下子都散了。原本熱鬧的屋內僅剩下慕容安一人。
他晦暗不明的盯著地上的狼藉,也瞧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出聲道:“都走了,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