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英和衛琛從未見過褚玉華動怒,著實驚到了。他們倆對視一眼,上前檢查那根金簪,頓時臉色齊刷刷的陰沉了下來。
陸元英騰騰殺氣驟然爆出,嚇得人心魂皆是一震。
“任弘方你這個狗賊!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竟然比老虎還陰毒啊!”陸元英衝去。
褚玉華這下子也不攔著了,什麼叫罪有應得,什麼叫死有餘辜,這就是!
她雖然不攔了,但任楚楚卻出聲了,她面色悲慼,聲音哀憐得像是一個無辜的小獸。
“四舅母算了吧,爹爹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從明往後,我也算不得任府的二小姐,就更不是什麼爹爹的女兒了,何談什麼食不食子的。”
說罷,她悽然一笑,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了。
鴻旺目瞪狗呆的看著任楚楚,這可真是有分寸啊,每一句話都聽著像是在維護任弘方,但實際上卻每一句都在把任弘方置於死地。
他驚駭的想著的時候,任楚楚“可憐”的目光又投到了他的身上。
鴻旺一愣,只聽見耳邊任楚楚害怕的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真的按照你來前的囑咐,不該說的一句也沒說,我真的沒有說!”
她無辜的一個勁兒揮舞著手,那小模樣像是十分害怕鴻旺的模樣。
鴻旺的心一點點落入谷底,現在該害怕的人是他吧,他親愛的二小姐!
果然,衛琛上來一大腳丫子就把鴻旺踹倒在地,“好你這廝,以下犯上,作踐都敢作到主子的頭上了!我今日不教教你怎麼做人,我就不是衛琛!”
說罷,饅頭大的拳頭猶如雨點般密集的落下,鴻旺被修理的慘叫聲在前廳內此起彼伏。
此刻鴻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麼他好死不死的要去招惹二小姐啊!
他現在所有的期望都在任弘方的身上,一個勁兒的向任弘方求助,可任弘方跟個鵪鶉似的縮在那個凳子上,面前就是個女好漢,哪還有心思理會他啊!
衛琛教訓完,疲憊的喘著粗氣,還不忘朝著任弘方道:“任大人,我這也算是幫你清理門戶,你無需跟我客氣,道謝的話就更不用說了!。”
他十分大度的擺了擺手。
打了他的人,還想讓他道歉,這還有王法嗎?
任弘方囁嚅著剛要出聲說什麼,衛琛眼神驟然凌厲了起來,陰森的說道:“任大人不會是想連這點事情都鬧騰得滿城皆知吧?”
任弘方把到了嘴邊的話“咕咚”一聲落了肚,就差再說一句“打得好了”。
任楚楚見所有的仇也算都報完了,終於肯鬆口了。她走上前,扯了扯陸元英的衣角,“四舅母,楚楚想回家。”
一句話把自己的後路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陸元英眼神一柔,難得臉上出現了溫柔之色,“四舅母帶你回家。”
她緊攥著任楚楚的手,滿眼堅定。今日不管是誰攔著,她都要帶她的楚楚回家。
衛琛見陸元英領著任楚楚往外走,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追了上來。
“楚楚,哥哥也一同陪你回家!從今往後有哥哥我一口湯喝,絕對就有你一口肉吃!哦!不對!湯也給你喝!”衛琛傻笑著保證。
褚玉華又恢復到了那副溫婉端莊的模樣,她聲音雖柔,但卻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楚。
“我們一起回家,一個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