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英看這個房間什麼都跟任弘方一樣,哪哪都不順眼,索性就都砸個稀巴爛。
小酒也灑了。
果盤也揚了。
佳餚也掀了。
秀色可餐的小美人倒是沒動。
陸元英差點把屋頂掀了的時候,褚玉華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呵斥住她:“元英夠了,瞧瞧你都把任大人嚇成什麼樣了!”
陸元英這才把視線轉向任弘方,只見他臉也破了,頭髮也亂了,頭髮上面還掛著也不知佳餚還是什麼的碎屑,一瞧就狼狽至極。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提著八丈蛇矛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任弘方這才敢緩口氣,平復一下自己已經快跳停的小心臟。
管事的鴻旺命四個下人,才把任弘方從衣櫃底下解救了出來。
任弘方扶著搖搖欲墜的腰,剛從地上費力的爬起來,褚玉華不濃不淡的話就傳了過來:“任大人是自己走去前廳商談啊?還是想被人請去前廳啊?”
褚玉華也是出自京城名門,自小接受的教育讓她養成了大家閨秀的性子,她口中這個“人”自然不是指她自己。
任弘方下意識的看向真好漢·陸元英,眼眸一顫,忙不迭的吩咐道:“還不趕緊把兩位夫人請去前廳!”
任弘方扶著弱不禁風的老腰,面色猙獰的坐下以後,朝著褚玉華和陸元英賠著笑臉,“兩位喝茶,把這兒權當自己的家一樣,不要生分客氣。”
他不說,這點陸元英也自己照辦了,把他屋子砸得就差卸房頂了。
褚玉華連看都不看婢女奉到手邊的好茶一眼,不繞彎子,直接開了口:“聽聞任大人府上銀子十分緊缺,是嗎?”
這麼直白的問法,讓任弘方一懵,旋即乾笑道:“這是衛夫人偷看我們府上的賬目了嗎?知道得這麼清楚?”
儘管他把話說得無比客氣,但話裡諷刺的意思,褚玉華還是聽出來了。
不就是在罵她多管閒事嗎?
褚玉華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渾身散發著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資本。
“任府的收支賬目,我自然是管不著的。”她話鋒倏然一轉,“但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女兒出嫁,斷然是沒有委屈了的道理。哪怕楚楚要嫁的是皇子皇孫,那也是不能矮上一頭的。”
“鎮國公府的女兒?衛夫人在說笑吧。”
這話說得任弘方就不樂意聽了,就算鎮國公是任楚楚的外祖父,那任楚楚也是他族譜上的人,何來鎮國公府的女兒一說啊!
褚玉華見他屢屢懟自己,這顯然是以為她好欺負,想撿軟柿子捏呢。
褚玉華也不說,只是扭頭瞧了一眼陸元英,陸元英立刻領會,抓起八丈蛇矛朝著任弘方氣勢洶洶就去了。
“會不會說話,不會好生說話,出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