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抓著錦盒,輕輕的鬆動慕容絮的手,終是把雪蟾丸拿到了手上。她盈盈行禮,道謝:“楚楚感激長公主為楚楚所著想的一切,但楚楚只想要這雪蟾丸。雖然丟了一個保命的機會,但楚楚以後一定更加惜命,這才得以對得起長公主的另眼相待。”
慕容絮見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行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自己個兒不後悔便行了。”
別說任楚楚,旁邊的趙錦雲都察覺到了她的奇怪。待任楚楚行禮走後,她才疑問出口:“娘今日好生奇怪,楚楚姐姐選雪蟾丸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反正雪蟾丸放在外祖母那兒,也常年用不上,只能積灰。若是能幫上楚楚姐姐,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慕容絮見她誤會了自己,失笑道:“傻女兒,你真以為娘是在捨不得這一個顆小小的雪蟾丸嗎?與你的健康無虞相比,什麼珍貴的寶物也都變得沒那麼珍貴了。”
這下趙錦雲更奇怪,“那娘再三追問楚楚姐姐是為何?”
慕容絮臉上突然蒙上了一層愁緒,“你還小,不知道。這京城的天馬上就要變了,娘是幫她一把,只可惜她自己聽不出來。”她又嘆了一口氣,“也罷,這都是她自己選的路,如何也怨不得別人了。”
她說完,將視線放遠到門外的天空之上,原本日頭正好的天,不知為何突然飄上了一個烏雲,將那燦爛的光芒遮得死死的。
長公主府對面小巷的竹籃後面,內侍正小心翼翼的為慕容月遮擋著頭頂的陽光,一刻不敢鬆懈,好不容易等到烏雲把日光遮住,他這才敢放下已經痠痛了的胳膊。
他仰頭望了望陰晴不定的天空,擔憂的說道:“殿下,眼瞧著這天好像就要下雨了,不然我們回去吧,別等了。”
這話慕容月如何聽得,“蹭”一下從竹籃後面跳了起來,“什麼就回去了!事情還沒辦成呢!”
他將內侍招手過來,隨手挑了一個竹籃就扣在了他的頭上,並叮囑道:“一會兒看見楚楚出來,你就戴著這個去嚇她。在楚楚特別害怕,無助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我再跳出去英雄救美!”
他這麼說著,好像是已經瞧見了自己那副威武霸氣的畫面,像是地主家傻兒子一樣憨笑個不停。
內侍面色複雜的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小聲的嘟囔:“殿下您這好像是對付嬌滴滴小姐的法子,對付任二小姐能有用嗎?”
“別廢話,立刻給我戴上。”慕容月美夢被他一句話給戳碎了,極其不耐煩的把竹籃又給他扣了回去。
兩個人又貓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內侍突然炸了起來,激動的指著走出府的任楚楚,“殿下,人出來了!出來了!!!”
“上上上!”慕容月一面催促,一面把內侍往外推。
可還沒等把內侍從小巷子裡退出去,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慕容月和內侍的動作戛然而止,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面前來者不善的黑衣人們。
內侍害怕的往慕容月的懷裡縮了縮,“殿下。”
所有黑衣人的臉一個黑布給懵住了,只露出一雙眼來,上下打量著慕容月和內侍,眼裡散發著危險的兇光。
簡單的一番打量之後,為首的黑衣人把目光定到了慕容月的身上,確認道:“你就是慕容月?”
與內侍想必,慕容月臉上、眼裡散發著的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之光。
他從小就有一個流浪江湖,當為民除害的少俠夢,可無奈於投生的玄學,讓他出生在皇家,從小錦衣玉食不說,連個重物都不讓他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