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方氣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任楚楚緩步走出,遮擋住嬤嬤憤恨的視線。
她微笑著慢條斯理道:“是不是小人陷害,可不是由嬤嬤你空口白牙,說了算的。”
嬤嬤連眼都不想看她一眼,怒哼一聲就把頭別到了一邊去。
任楚楚也不在乎,繼續把話問下去:“嬤嬤,我且問你,周姨娘假裝懷孕一事你可知?”
嬤嬤做出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我不知道二小姐你在說什麼,姨娘有喜的事情不還是由二小姐您請來的郎中,瞧過以後,大家這才得知的嗎?如今又怎麼變成姨娘假裝懷孕了?二小姐不覺得這話說得可笑嗎?”
她話說得可是不客氣,句句裡都帶著扎人的刺。
她如此強硬的態度,倒是讓周玉琴鬆了一口氣。只要她院裡的人要死不鬆口,那誰也治不了她的罪。
她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期盼。
任楚楚臉上一點急色都沒有,踱步在嬤嬤的周圍,“若是沒有假裝懷孕,那周姨娘喝什麼易孕的湯藥?”
這嬤嬤精得很,“易孕的湯藥?什麼湯藥,奴婢不知,奴婢日日給姨娘熬的都是保胎的湯藥!”
任楚楚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周玉琴的方向,將她鬆一口氣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倒是個嘴硬的,不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扭頭就喚人:“來人!”
嬤嬤一下子就急眼了,激動的質問:“二小姐這是問不出想要的答案,就想動刑逼供嗎?”
“既然你不識趣,軟的不吃,那我自然要換一種法子了。”任楚楚說得理直氣壯。
嬤嬤一聽她這麼肆無忌憚,也有點害怕了,扭頭立刻看向任弘方。
“老爺,難道您就要這麼任由二小姐嚴刑拷打嗎?難道這般拷問出來的話,就是您想要的話了嗎?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任楚楚並不攔著,由著她把話說完。若是任弘方再被這種三言兩語矇騙,他就不會走到今日了。
平時他裝裝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以。但遇上這種影響他前程的事情,別說閉眼了,就是摻進一根雜毛都沒門。
任弘方冷冷開口,絲毫沒留一點的情面。
“還不快來人,把這老奴給我拖出去!”
“老爺!”嬤嬤驚嚇之下,都喊破了嗓子。
但就算她今日把嗓子喊到沒了聲,這一頓審訊怕是也躲不過去的。
嬤嬤一面死命掙扎著,一面朝著任弘方大喊:“老爺您怎麼能這麼糊塗啊!您這般行徑,不怕寒了姨娘的心,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嘛!”
她大聲的質問讓任弘方不耐煩了,直接喝令:“給我把她嘴給堵上!”
嬤嬤嗚嗚咽咽的被拖出去了,沒過多久,外頭就傳來了棍棒打在皮肉上的沉悶響聲。
在這聲音之下,這站了滿廳的人已然感覺自己不是站在平地上,就像是站在刀尖上一樣,就算不動一下,也避免不了血流的場面。
他們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兒,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別說抬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步入了嬤嬤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