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露露腳下飛快奔跑的步子一下子就停止了。她看著門口守著的人。赫然是任楚楚的侍衛,瞬間就懂了一切。
原來任楚楚不怕她離開,是因為早就在府上佈置好了人。
她硬著頭皮走了出去,門口的侍衛雖然沒有攔,但卻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讓她壓根沒有機會逃跑去找郎中。
她實在是忍不了了,轉頭怒聲道:“我去如廁,你們也跟著去嗎?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她暴躁難聽的話讓侍衛一驚,侍衛旋即不卑不亢的說道:“最近府上招了賊,卑職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大小姐不受傷害,順利出嫁。一會兒小姐如廁,也會有專門的丫鬟陪同小姐。”
聽見這話,任露露就算真的想如廁,也給嚇回去了。這哪裡是保護啊!分明是監禁!
她沒了偷跑出去找郎中的機會,再去如廁也沒什麼意義,索性就調轉身體,陰沉著臉回了廳內。
任楚楚正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指甲,見她進來了,有意調笑道:“姐姐還真是速度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沒去如廁呢。”
任露露黑著一張臉,連搭理她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去找周玉琴。
周玉琴見她這麼快回來,心裡一涼。儘管知道事成的機率微乎其微,但她還是抱著慶幸的心態詢問:“如何?”
任露露把外頭所有的事情一遭都告訴她,周玉琴聽完呆若木雞,整張臉更是慘白似鬼。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任楚楚將母女二人的竊竊私語盡收眼底,到此為止,她已經完全確定周玉琴就是為了不讓任弘方娶繼室,而裝出的假裝有喜。
她遊刃有餘的剔著指甲裡的灰,等著綠雯領著五柳先生來。
只是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慕容安。
綠雯推著輪椅走進來的一刻,任楚楚的眼眸頓時眯起,他會看病?
她心裡滿是疑慮,但表面還是狀若平常的起身介紹:“祖母,這就是我跟您說的神醫,五柳先生。”
康氏看著面前包裹得嚴實無比的慕容安,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懷疑。她轉向任楚楚再次確認,任楚楚遞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這才安穩下心來,與慕容安客套。
“一切就有勞先生了。”
慕容安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這讓康氏有些不悅,但旋即一想任楚楚向她介紹的,再一想,像五柳先生這種身懷絕技的人有點高傲也是合乎情理的。
這麼想著,康氏心裡也就舒服了許多。
任楚楚朝著綠雯使了一個眼色,綠雯立刻會意,推著慕容安走到了周玉琴的面前,並介紹道:“先生,這位是周姨娘,勞煩您幫她看看身子吧。”
慕容安面無表情的朝周玉琴伸出手來,“姨娘請伸出手來。”
事到臨頭了,周玉琴還有幾分掙扎,一個勁兒的把視線瞥向任露露,希望她能想到辦法為自己脫身。
但到了這個地步,任露露哪怕再活絡的心思,也無計可施了。
在慕容安再次的催促聲中,周玉琴心如死灰的把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