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琛重重的一聲嘆息,在喜悅的人群裡顯得格外突兀。
“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呢?”慕容月關切的詢問。
衛琛聽見他問,臉色更加黯淡了下來。
“這麼好的機會,也沒能要了呼延託的命。都怪我,閒沒事跟呼延託亂扯那麼多話做什麼!”
姚五見他這麼一副自責不已的模樣,看不下去了,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放心吧,呼延託這次必死無疑。”
衛琛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姚五一臉自豪,“我還從未見過有被爺拿箭射中,還沒見過幸運活下來的人呢,更別說他身上還中著毒了。”
衛琛聽了這話,頓時舒了一口氣濁氣。“死好了就好,就算不是死在我手上,那也是暢快!”
他一下子就陰轉晴了,蹦的比誰都高。“都還傻愣著幹什麼呢!趕緊回去好好慶祝一下吧!”
慕容安看著衛琛跟變臉似的,前一秒還陰雲密佈的,後一秒就快樂得像是一個小傻子一樣。
“他一貫如此嗎?”
任楚楚想也沒想的反問:“你問的是他的腦子嗎?”
拓跋丹抱著奄奄一息的呼延託一路往軍營裡疾跑,他粗暴的吼著:“找軍醫,找軍醫!”
軍醫聞訊急匆匆的跑來,一把上呼延託的脈象,頓時整張臉都凝重了起來。
“怎麼樣?”拓跋丹急聲詢問。
軍醫抿了抿嘴,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拓跋丹急了,拔高聲音催促:“到底如何啊!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軍醫一咬牙,“拓跋將軍,呼延將軍怕是沒救了。”
拓跋丹瞬間被嚇到,身體都有些踉蹌了。
“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確認。
軍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呼延將軍本來就身中劇毒,又被人射中,導致毒素加速發作。就算是神醫再世,怕是也難治了。”
拓跋丹無力的垂了下手,他呆呆的看著榻上的呼延託,感覺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明明他才和呼延託分開才沒多久,怎麼再見時就是生離死別了呢?
雖然他平日裡與呼延託不怎麼對付,但對於燕國損失這麼一員猛將,他要說不痛心那是假的。
呼延託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整個人的臉色似是比之前好了一點。
拓跋丹沒有絲毫的喜悅,因為他知道這是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而已。
“拓跋丹,是我錯了。”
呼延託第一句話竟是認錯,這顯然是拓跋丹沒有想到的。
呼延託苦笑道:“那個任楚楚確實如你所說,是個狠角色。不僅如此,他還詭計多端,這次就是她故意設局引我們深入,她又在井裡下毒,這才讓我們幾乎全軍覆沒在她手上。”
“我知道了,你少說兩句話吧,保留一點力氣。”
呼延託用力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曾親手殺死任楚楚的五哥,跟鎮國公府有血海深仇,她是絕對不會對我手軟的。我沒救了,但我只是可惜,我沒有再跟她交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