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任楚楚這麼和藹可親的話語,安撫了士兵的小心臟,他開始試探著把知道的說了出來。
“石州城內來往的商賈也並不少,他們可能怕的不是外人,只是……”
他話語又猶豫了起來,時不時的瞄一眼任楚楚。
“只是什麼?”任楚楚循循善誘的問道。
“只是害怕戰爭而已。”
“戰爭。”任楚楚下城牆的時候,一直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羅鞍對這話一點也摸不著頭腦,抱怨道:“他這話說得,說了等於白說。這年頭誰不怕戰爭啊?說得好像誰喜歡打仗似的!”
任楚楚表情恍然了一下,似是明白了什麼。但她沒有多餘解釋,而是淡聲道:“累了,不逛了,我們回府去吧。”
兩個人直奔刺史府而去,回去的一路上,百姓對他們的眼神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任楚楚重新看到刺史府的牌子,長嘆了一口氣,心裡暗道:這個石州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啃啊。
她踏進府門,剛走了兩步,一個球直直的砸了過來,撞到了任楚楚的腿,跌落在了地上。
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抬頭就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腳步戛然停在距離她兩三步的地方,一雙猶如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正惶恐不安的看著任楚楚以及她腳下的球。
任楚楚彎腰撿起球來,遞了過去,溫聲問道:“這球是你的嗎?”
小男孩也不知道怎麼的,又往後面倒退了兩步,看向任楚楚的目光更加害怕了。
任楚楚剛準備再問什麼,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一次來的是府上的管事的。
管事的一見任楚楚和小男孩對立站著,就驚慌失措的道歉:“將軍可千萬莫要生氣,是小公子玩球沒個手勁兒,給扔了過來,還請將軍贖罪。”
“這是蔡大人家的小公子?”任楚楚問。
管事的點頭哈腰的應道:“正是!”他回答完,立刻又朝著那小男孩急聲道:“小公子您還不趕緊向將軍認錯。”
小男孩也聽話得很,一聽他這話,立刻朝著任楚楚糯糯的道歉:“還請將軍贖罪。”
任楚楚看了看小男孩,又看了看管事的,眼裡似是一閃而過了什麼。她朝著管事的揮了揮手,“無事,小孩子玩鬧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先忙去吧,小公子我來照顧。”
管事的明顯被這話一驚,想要再開口說什麼,一見任楚楚看著自己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給收了回去。
“是。”
他默默的退了下去。
沒了管事的,小男孩又再次畏縮了起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任楚楚了。
任楚楚彎腰蹲下,與他處在一個平視的角度,用最溫柔的話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陽冰。”小男孩軟糯的聲音吐出這個名字。
任楚楚瞭然的點了點頭,“那你今年多大了?”
蔡陽冰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性子太過乖巧,對任楚楚的問話都如實回答。